楊以安眯了眯眼適應了剛剛猛地來的一下強光,再抬起頭來看的時候卻是梁子用手直接抓住了那道光的來源—一柄刀,一個夾帶著長棍子的刀。
那把刀淌著血,鮮紅的血順著刀刃一滴兩滴的慢慢溶於泥土地裏,那片空地上說不上是黑土地還是混著他的鮮血變成褐色的,總之看起來就是一場血腥和混亂的單打獨鬥。
楊以安看到刀的時候就心裏一驚,再順著血流的方向往上看去正是梁子握刀的手,從血肉模糊的那雙手裏足可見裏麵森森的白骨。
楊一安恨不得兩步並作一步上前率先把還在僵持中的梁子扯到自己身後,並對後來趕過來的張太保囑咐把倒在地上的老太太扶到一旁去再趕緊對梁子的手進行簡單的包紮。
張太保看見梁子竟然赤手空拳的就攔下那個帶刀的小流氓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那裏了,他現在是打心眼裏佩服梁子這個人了。
不過在楊以安趕過去的時候,他整個人也就不由自主的跟過去了。其實在跑過去的時候他心裏一直躊躇自己去了是幫忙的還是添亂的,可是沒辦法啊,他控製不住自己啊!
再說了,那兩個都是自己從心底裏認定的兄弟,自己總不可能就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兄弟在前衝鋒陷陣吧!不過在他站到楊以安身旁的時候,安子也隻是很冷靜的囑咐了自己兩件事,看那意思是不想讓自己摻和。
張太保向來是個懂人顏色的貨,再加上他就差把楊以安奉若神明了,所以他像個保姆一樣按著楊以安囑咐過的話一件一件的事完成。
等張太保硬拽著才把還倔得跟頭驢一樣站在那裏的梁子拽到自己身邊給他進行清理和包紮的時候,還能明顯地感受到梁子想要暴揍這個帶刀小混混的暴虐氣息,可是礙於這手受了傷明顯不能自己揍人解氣了。
張太保可不這麼認為啊,他看著梁子赤紅的雙眼就害怕啊!可是真要打架他又攔不住梁子,隻能狠了狠心捏了一把他手上的傷。直到聽到嗷嗚一聲,張太保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半蹲著身子繼續給他包紮。
“張…鐵…蛋…兒,你是不是瘋了,你TMD捏我的手幹哈啊?你輕點兒啊,疼死了疼死了!”梁子被張太保不大卻要命的手勁兒捏的後背直冒冷汗,緊緊咬著牙才能不是那麼顫抖的說完整句話。
“不錯了,你還知道疼。不知道的看你的臉還以為你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呢,跟要吃人一樣,我看這小地方也快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張太保聽著從自己頭頂上傳來咬牙切齒的話不自覺的一陣顫抖,可是這種情況他也就真的隻能出此下策了,哪怕等哪天梁子手好了再報複他他也認了。
梁子被張太保一陣搶白氣的臉通紅,可是偏偏他這個人就不適合打嘴炮,所以他隻能死死盯著張太保來表達一下自己對他這種幼稚的做法是出離的憤怒。
“行了,包紮的差不多了,要是傷口再綻開,估計你這隻手差不多也就算是廢了。怎麼著,為了廢一隻手再攔一回刀子去?”張太保見梁子瞪他心裏當然還是發怵,不過既然話都說了幹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還在跟人對峙的楊以安可沒空關心這背後兩個幼稚兄弟的鬥嘴,他本來溫潤的臉上在看到那個提著還在滴血的小混混一副你TM活該的樣子的時候,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恐怖危險了。
就像站在他對麵的不是一個拎著刀的人,而是一個早就在他計劃內的獵物,想逃又逃不掉,可是他自己偏偏不想讓這獵物死掉,所以就在手掌間把玩,再一點點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