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想到自己兒子還在學校,沒有像孩子他爹一樣也被人擄了去,許母才能安慰自己會好的、過不了幾天隻要孩子他爹回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想到這兒,許母強迫自己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在看到那一行人隻剩下一群小黑點之後,她才搖搖擺擺的從草叢裏站起身子,她想現在也隻能先帶兒子去和孩子他爹約好的地方躲一躲。
許母就這麼一直失魂落魄的等在學校門口,從太陽還沒落山等到夜色漆黑一片都沒能等到許寸從校門裏走出來,這才心裏一驚,她抱緊自己懷裏的包袱轉身就往那個還殘留著噩夢的家的方向跑去。
快一點,再快一點…許母再也不是之前那副精神恍惚的樣子了,她現在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可能麵臨的狀況,就渾身像是打滿了雞血一樣精力充沛的足夠有力量讓自己一路狂奔了。
之前去的時候是不管不顧的就往前走,結果回來的一路上又是不顧路況的往前狂奔,這一來一回的許母可真是沒少給指揮交通的大叔添亂,不過大叔卻很是善解人意的在她留下一堆爛攤子之後還是默默地疏導著大家。
等到許母氣喘籲籲的趕到單元樓的樓下的時候隻能看見從自己家的方向透出來的一絲燈光,可是她又不敢確定這燈光是不是從自己家窗戶縫裏透出來的。
其實相比兒子在家這個結果其實許母更寧願兒子今天是跑去同學家玩去了,她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學著不懂事一點,至少這樣的話他一個小孩子不用獨自麵對家裏那一堆狼藉的情況,他不會因為這件事在心裏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可是許母卻知道自己這一次所奢求的是不可能實現的了,因為在她慢慢順著台階往上爬的時候她發現樓道早就被清掃幹淨了,可是在自己徹底離開這兒之前還是一地的狼藉呢,如果是別家的住戶打掃的這個假設壓根就是不成立的事。
陳母揣著一份沉甸甸的心敲響自己家的大門,最開始還是試探的小聲喊自己兒子的名字,但是一直得不到門裏的人的回應時她整個人也繃不住那份沉穩了,開始狂躁的敲門,至於再後來整個人嘶啞的喊話的事情她現在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
許母終於等到了兒子的開門,在她得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熊抱之後心裏反而有些安定的感覺了,但是現在畢竟是危險的時刻,難免還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所以許母覺得自己最好先帶著兒子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還沒等自己拽著兒子離開這兒,被兒子環著的身子就已經被他默默鬆開了,許母心痛的看著兒子一句句的在問他爹去哪了,張張嘴卻始終說不出來話,到最後隻能是摟著兒子小聲的啜泣。
好不容易等到母子兩個情緒都平複一些了,許母卻實在是不能看著兒子那雙誠摯的雙眼再給他編造一個他爹外出務工的謊話了,隻能結結巴巴的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的大概經過,當然了那些血腥的場麵她是一點都沒說。
許母心疼的撫了撫兒子在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整個人蒼白的臉,可是她知道兒子太懂事了,所以與其那麼絞盡腦汁瞞著他還不如把事情的真相講給他聽,至於以後的決定還是要交給他來做的。
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心疼兒子搖搖欲墜的小身子了,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趕緊找到孩子他爹在臨走之前交代給自己的那棟房子的住址,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庇護之所。
許母愣是強硬了一回,不管兒子怎麼在後麵哭嚎就是堅持要帶著他離開家,一路強拽著他的胳膊又在四處打聽之後許母終於找到了那棟房子。
“許寸,你看,這兒以後就是咱們的家了!”許母摸摸兒子毛茸茸的頭發,終於等到他不再落淚和抵觸才把那棟房子指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