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來我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昨晚上想太多了。我給我姐打了個電話,問她最近有沒有收到我的電話,她給我發過短信沒得,結果她劈頭蓋臉的把我罵了一頓,說我收到短信也不回,害她擔心了好久。
我一下子就覺得天昏地旋的,那老頭果然在忽悠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跟廠長請了假,說是回家一趟,然後就準備去找老李借電瓶車,畢竟老鴉山七十八號火葬場距離市區是真的遠。
我收拾好東西,整理錢包的時候,忽然發現多了一張紙條,寫著“東城南街小巷”的字樣,字跡還很娟秀,我不太懂,決定順道問問老李。出了宿舍,我直接去了老李的住處。今天老李休假,不知道是傷勢過重還是他本來就累了。
不管怎麼樣,他肯幫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見我到來,老李也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我,立時愣住了。
我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看著先前老李那般優哉遊哉的樣子,我也來不及多說什麼,急忙跟老李說我撿到紙條了,老李將紙條丟在一旁,直愣愣的看著我,眼睛裏有一絲戲謔,又有一絲憐憫。
被老李看得心裏發毛,這老小子傷勢看來不重,在宿舍裏偷懶才是事實,想到這裏,我心裏也好過了一點,要真是看到老李傷重得起不來床,我還真不好意思讓他繼續幫忙了。
“你盯著我做什麼,我臉上又沒寫字。”我被老李看的心裏毛骨悚然,問道。
老李忽然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看你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被老李這麼一說,我心中一驚,想一想也是,這種表情隻有在看到死了的小貓小狗的屍體的時候才會有,那是一種憐憫,或者說無奈。
我點了點頭,道:“難不成我臉上也有字?”
老李笑了笑,許是笑裂了傷口,原本的笑臉顯得有些難看。
“你快說啊。”我急道。
“你確定你想知道?我怕說出來,你會被嚇死。”
我苦笑了一聲,這些天的每一件事都已經把自己嚇得半死不死了,再多一件又有什麼?
“難不成我臉上真的有字?”邊說著,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除了一些痘印,其它也沒什麼,但就在這時,一些細微的顆粒卻是將我的指尖膈應了一下。
指尖輕輕用力一碾,我臉上一陣生疼,再細細一看手指,一團殷紅格外顯眼,這不是鮮血的那種紅,也沒有那種血腥的氣味。
我急忙拿起老李書桌上的鏡子,這一看之下,直接讓我頭皮炸開,我的眼睛、鼻子、嘴巴邊緣,全是這種殷紅,此時的我看上去就像是化了裝的戲子一般!
“他娘的,誰給我畫的?”我怒道。
老李自床上起身,穿好衣裳,道:“我原本以為你還可以撐幾天,但現在看來,你時間不多了。”
“說重點!”
“你臉上的東西是朱砂,不過不是別人給你畫的,而是你左手背上的東西開始發作了。”老李道。
“你倒是說,這怎麼辦啊!”
老李習慣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激動,兩人對著坐了下來。
“我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得,要害你的人根本沒現身,你急也沒用。”
“你中的白斑隻是第一步,讓你直接剁了,你又不聽。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他這是圖啥?要說圖錢,我也沒錢啊,要說圖我的命,直接跳出來把我殺了不就行了?”
老李忽然笑了,道:“你倒是想得開,但她不是還給你了一張紙條嘛,或許這就是她的意思。”
我一聽,想一想也對,或許還真有轉機,道:“你的意思是?”
我忽然想到這張紙條出現得太詭異了,憑空就出現在了的錢包。
想到這裏,我渾身不自覺的哆嗦了兩下,一股涼意席卷全身!
“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老李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看我,接著道:“無緣無故的誰會花這麼多精力來害你呢,這個你真得好好想想。”
頓了頓,老李忽然想到了什麼,道:“你把那個紙條再給我看看。”
見我沒有回應,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但就是這一拍,我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幹什麼!?”我大叫道。
“你想到什麼了?”老李將手按在我的肩頭,強行讓我安靜了下來。
我瞪著眼睛,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一直流,將紙條掏給了老李,道:“那個人已經進了我宿舍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