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曹晟發來信息說薑坤今晚離開北京, 蔣川擔心義站其他人會受牽扯, 所以得提早趕回去。
秦棠知道他這趟呆了很久, 義站他放不下, 運輸公司也不可能丟下, 遲早都是要回去的,她現在也不可能跟他走。
沉默半響, 她看了下時間,說:“我們去醫院看漫漫吧。”順便看看周旗。
這幾天忙拍賣會的事,她已經好幾天沒去看過他了。
蔣川捏著她的手,“走。”
他回過頭,看她:“今晚你想上哪兒、做什麼,都依你。”
秦棠咧開嘴笑,露出潔白小巧的牙, 這幾年她很少這麼笑了,更沒對蔣川這麼笑過,看得他一愣, 低笑了聲,把人往前帶,手搭在她肩上把人圈住。
到了醫院,漫漫還沒睡, 曹晟和前妻正陪著小丫頭玩遊戲, 小丫頭興奮得臉都紅了, 對她來說, 爸爸媽媽在身邊是最幸福的事。
看見門口的蔣川和秦棠,黑溜溜的眼睛亮了起來:“蔣叔叔,棠棠姐姐!”
蔣川挑眉:“一個叔叔,一個姐姐,差輩分兒。”
這話是說給秦棠聽的。
秦棠輕輕推了他一把,她可不想被漫漫叫阿姨。
蔣川看向曹晟身旁的女人,叫了聲:“嫂子。”
女人哼了聲:“我已經不是你嫂子了。”
曹晟臉上掠過一抹尷尬,女人看向秦棠,微笑道:“叫我穎姐吧。”
秦棠叫了聲穎姐,把花和水果放桌上,摸摸漫漫的小臉蛋,逗她:“好像胖了哦。”
漫漫崛起小嘴巴:“媽媽說我太瘦了,要我多吃點兒。”
秦棠笑笑:“嗯,這樣才可愛。”
漫漫立刻笑了起來,抱住她的胳膊說話。
曹晟看著他們:“你們怎麼一道來了?”
蔣川笑了下,“約好的。”
曹晟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最後看向蔣川,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眼底隱隱有些擔憂。
兩人走到僻靜的走廊盡頭,蔣川說:“我明天晚上回去,秦棠你暗中派人護著。”
本來以秦棠的家世,請幾個貼身保鏢不在話下,但案件秘密調查,不能出任何紕漏,以免打草驚蛇,曹晟點頭:“我知道,這點你放心。”
蔣川看向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秦棠是當年那場事故的受害者之一。”
曹晟看著他,沒有否認:“嗯,她的模樣沒怎麼變,當初我跟韓隊去醫院看過她幾次。”
蔣川手裏捏著根煙,煙頭被捏扁變形,“她當時傷得重嗎?”
“還好,兩個女孩子的傷都不算嚴重,兩男的就重些,一個植物人,還有一個,右腿出了問題。”
當初蔣川傷得也不輕,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那是在任務期間出的事,事故中受傷的四人都是北京城家世富貴的兒女,其中一名高中生,兩名大學生。
韓隊和曹晟都想護著自己的部下,沒讓住院的蔣川插手這件事。
曹晟拍拍他的肩:“行了,都過去幾年的事了,那高中生前段時間也醒了過來。”
蔣川沉默半刻,說:“我知道了。”
“你跟秦棠……”曹晟沒忍住,不等他回答,又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自己掂量著點兒。”
回到病房門口,秦棠探出腦袋,衝他笑了一下:“我要去看看我朋友,他也住這家醫院,等會兒我再來找你。”
蔣川看著她,說:“我陪你去。”
秦棠本來想拒絕的,看見他漆黑的眼睛,點了下頭:“好。”
……
路上,秦棠告訴蔣川:“周旗就跟我弟弟一樣,以前……跟著我出了場車禍,睡了五年,前段時間剛醒。”
前段時間……
蔣川想起什麼,問:“就是你不告而別的那天?”
秦棠想起那天的事,笑了下:“嗯,你還記著這事啊。”
他表情淡淡:“記得。”
她輕輕哼了聲。
到了病房門外,秦棠把他推後一步,小聲道:“你先躲躲,我看他睡沒睡。”主要是看病房裏有沒有其他人。
站在門外仔細聽了一下,周旗母親也在。
秦棠回頭,說:“你到樓下等我行不行?”
蔣川也聽見病房裏有人在,她大概不想讓人看見。
他嗯了聲,轉身走了。
秦棠推開病房門,跟周母打了聲招呼。
周旗看見她很高興,他恢複得很不錯,這段時間精神越來越好了,能記起的事也越來越多,臉色也比剛醒過來時多了幾分健康色,已經能下床走路了。
“安安姐,你忙完了?”他笑著說。
“嗯,你精神不錯呀。”秦棠走過去,在他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