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越縮越小,扒拉著紫琰不肯放手,聽到他爹的名字,讓小家夥一下子和小炸藥包似的點燃了,“爹爹壞,就知道和娘親在一起,娘親有小寶寶之後,更加不願意接田七回去了!”
看他握著小拳頭,說的義憤填膺,顧驚蟄看的心裏直癢癢,將田七抱進自己懷裏,“小田七,趕明做顧顧和紫紫的孩子吧,以後你爹還要喊你小老弟呢!”
桃夭笑看著他們三人鬧做一團,抱著小八,心裏暗自下定決心。
用過了午飯後,紫琰讓顧驚蟄帶著田七和小八先去休息,自己和桃夭則是去了天動房間裏。顧驚蟄歎了口氣,抱著已經在翻騰的小八,走回了房間。
希望下一次再開門的時候,不要再是失望了。
關上門,桃夭與天動麵對麵坐在床上,將衣服解開到胸口為止。抽出金針,紫琰解開了之前的封鎖骨術,又用麻沸散給桃夭麻醉,將手裏的削骨刀遞給了桃夭。
風月骨所長的地方,隻有桃夭自己知道,下手全憑她的感覺。
指出了心髒的位置,以及旁邊的幾條經脈,紫琰扶著桃夭都手放開,退到了一邊,“小夭兒,但凡哪裏不舒服,馬上停手,知道嗎?”
點了點頭,桃夭和紫琰心裏都明白,自古華山頂上一條路,要要麼跌下山,粉身碎骨,要麼登上山頂,雲開霧散。
削骨刀薄如蟬翼,刀身卻十分堅硬,桃夭毫不猶豫地插進了胸口,登時心間血流了下來,居然帶著濃鬱的桃花香氣。
紫琰在一旁也變了顏色,這香簡直堪比烈性的春|藥,而且潤物細無聲,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就能夠情動。隻要聞到了一點血腥味兒,身體裏的血液就像被燒熱一般,急切地想要爆發出來。
無論對方長得是美若天仙還是醜如東施,隻要在風月骨的催情下,百煉鋼都可以化作繞指柔。
幸虧紫琰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不太受這些的影響,饒是如此,也被弄得臉紅了一陣。可以想象,如果是對那些普通的人,會有怎樣的效果。
就在鮮血湧出的一瞬間,床上的天動猛然渾身一抖,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桃夭見有用,不僅心裏大喜,手裏的刀入得更深了。這一下,桃夭的身上白衣都被鮮血染得通紅,臉色更是白的像紙一樣。
心間的傷口哪有不疼的,這和當初生小八的時候,也是難分上下。如果不是紫琰提前用了麻沸散,恐怕桃夭現在已經撐不住了。
刀捅進了血肉裏,似乎是感受了什麼硬物的阻擋,桃夭知道這是找到了風月骨了。給了紫琰一個顏色,桃夭微微鬆開手,緊接著紫琰的手覆上來,全心全意地開始取骨。
拔出刀子的一瞬間,紫琰眼疾手快,讓桃夭將胸口的藥玉含到了嘴裏,自己則是同時將刀拔了出來。桃夭悶哼了一聲,下唇被咬得血跡斑斑,看上去簡直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含了藥玉含了一會兒,桃夭的臉上漸漸有了點血色,整個人也從劇痛中回過神來。再看紫琰手裏的風月骨,不禁讓人大開眼界,這骨頭不是白色,居然是嫣紅色的,如同人家千年的佛骨一般,骨肉生香。隻是人家的佛骨帶著的是清香,而這風月骨則是香的豔烈。
更讓人稱奇的是,自這骨頭拔出來之後,桃夭心口的鮮血就不再向外流淌,餘血也失去了清香,變成了普通鮮血的血腥味,和剛剛的判若兩物。
將風月骨放到天動手邊,紫琰連忙將金瘡藥打開,為桃夭的心口上藥,又用紗布裏三層外三層的包了一遍。桃夭的眼睛則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床上的天動,生怕錯過了什麼。
紫琰看她這樣子,咬咬牙說,“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啊,要不是看在小光頭平時對你不錯,我打死也不會陪你這麼鬧騰的!下次別說是挖骨,就是讓你劃道口子,都別想我幫你!”
正在說著,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吱呀一聲,讓桃夭和紫琰都愣在了當場。
明明,明明已經將門鎖上,外麵的人是不可能會進來的,那麼現在進來的,是誰?
福至心靈般,桃夭一下子轉過臉,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人,頓時失去了所有的五感。天動站在門口甩著衣袖,不時摸摸臉上的雨水,見到桃夭瞧著自己,不禁傻傻一笑,“今兒的雨真大,走到一半下了起來,躲都來不及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