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他再滑,他還用臂彎箍住他的大腿,抬步往艙門走去。陸汀弓著背,臉朝下對著鄧莫遲的後腰,腿在人身前也不敢亂蹬,這副身體的確不虛弱,支撐著他,沒有任何的猶疑和吃力,讓他覺得自己像條折疊的被子。
被子是可以柔軟的。
何振聲已經收起機槍,把門讓了出來,陸汀被放在地上,雙手順勢滑上鄧莫遲的脖頸,想摟住,不想撒開,卻見那人往外退了退,對著某處喊道:“你想讓他好好活著,但你做的讓他想到了死。”
陸汀又聽到陸芷的哭聲。
“但還是謝謝,”鄧莫遲又道,“保重!”
不等陸汀再鑽出腦袋看上兩眼,鄧莫遲就關上了艙門。何振聲已經回了總控室,門一關,飛船立時退出狼藉,貼著城市頂層疾行起來。
陸汀靠著牆,緩緩站起,“你都,知道了,我在想什麼我幹了什麼,”他磕磕巴巴地說,“是那個球,讓你更——”
“嗯,”鄧莫遲牽上陸汀的左手,領著人往總控室走,“手還疼嗎?”
“不、不疼了。”陸汀以為他說的是舊燙傷。
“我十五歲被印上,疼了半個月。”鄧莫遲看著前路。
陸汀的右臂一僵,手指也蜷了蜷,“那個沒關係的,我很喜歡。”
“沒必要。”
“老大,你心疼了?還是你覺得我在犯蠢……”
“……”
陸汀跟得更緊了些,沒被牽著的右手也去扯鄧莫遲的袖口,“可是標記沒有了。我該怎麼證明我是你的呢,我不想那麼孤零零的,就死了。”
鄧莫遲腳步一頓,他們已經到了總控室,他拽著陸汀的手腕一把將人按在副駕駛上,“別再想死這件事了,很煩。”他撐著兩隻扶手,把陸汀攏在身下,瞪了下去。
陸汀見他皺眉,腦海裏有關“死”字的念頭頓時灰飛煙滅,這是魔力嗎?總之他見不得鄧莫遲這樣,雙臂環上去,不想蹭髒鄧莫遲頸後的肌膚,就虛虛地摟,“對不起哦,我保證不想了,”心魂未定地,他又眼巴巴道,“老大,老大……”
鄧莫遲似乎並沒有消氣。
何振聲卻突然弄出了動靜,從駕駛座上起來,一聲不吭就往外走。“他要去幹嘛?”陸汀小聲地問。
“睡覺。”鄧莫遲忽然直起身子,從機艙一側的固定抽屜裏拿出浸了酒精的毛巾,一條塞給陸汀讓他自己擦臉,又撿起陸汀空閑的手,用另一條幫他擦拭。
“他不能睡啊!”陸汀急了,“現在全城肯定馬上就要開始抓我們了,誰都不能睡!”
“那就讓所有人都睡。”鄧莫遲無所謂道,仍舊仔仔細細地擦著陸汀指縫間的黏膩。
陸汀反應了一下,被腦海中彈出的猜想驚了驚。我的老天,他緩緩在自己臉上清理著,心中默念。隻見途徑大廈那些通明的窗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片地滅,路過街橋,摩托熄火停靠,撐傘的行人也都倒在地上,也許過不了多久整座都城還醒著的就隻剩那些等樓高的廣告了,可鄧莫遲安安靜靜地倚坐在操作台棱,就像與這一切都無關,隻把注意力放在陸汀的手上,擦幹淨一塊,他還會用自己的指腹在那皮膚上輕輕擦揉,好比一種安慰,眼神不動聲色地放在陸汀臉上,全神貫注的,細看有些放鬆,也有些陰沉。
如果放在以往,被這樣碰著、看著,陸汀下麵早就泛濫成災了。他感覺到來自鄧莫遲的、密不透風的在乎。可他腿間現在卻感覺不到任何,“我那個新腺體,死氣沉沉的,”他局促地說,就算已經被看透,他還是要自己說出來,“這幾天我也注意不到它,就像是,它放在我的身體裏麵,但找不到開關。”
鄧莫遲了然道:“我們一起找。”
“啊?”陸汀捏緊毛巾,呆呆地問。
鄧莫遲不語,放下他已經擦幹淨的手,坐上駕駛座,挑好了自動駕駛的路線,目的地不遠不近,是個陸汀並不熟悉的坐標。
“怎、怎麼找啊。”陸汀鼓足勇氣,丟下毛巾也脫下那件亂七八糟的西裝,留著那件雪白的收腰襯衫,跨坐在鄧莫遲腿上,一坐上去,他就覺得什麼都不曾改變,“沒有開關,我會不會以後一輩子都像塊石頭,好可怕,所以,老大,你快告訴我怎麼找,好不好。”額頭抵上額頭,他問。
鄧莫遲眼睫閃了閃,摟住他,溫暖的手掌搭在陸汀腰後,比起費力解釋,他好像更願意用行動回答。口中空空沒有話語,就用唇舌填滿,陸汀被親得呼呼直喘了,滿口的濕都淌出嘴角,他就慢慢抽出陸汀掖在褲腰裏的衣擺,順著那光滑的脊背一路摸上去,在頸後停留。有他以前的牙印,有新鮮的疤,鄧莫遲打著圈,服帖地摸,開關在哪裏呢,就像他真的在找一樣。
陸汀已經打起哆嗦,眼角紅紅的,前兩天的擔憂也太無稽了,鄧莫遲都回來了,他又怎麼會變成石頭。被摸了好一陣,那感覺就像身體裏每一根血管終於都疏通,去接受那個新的腺體,把它融進去,承認它是活著的。陸汀好不容易逮到了一點親吻的間隙,趴在鄧莫遲耳邊悄悄地說,“有了……”
“有什麼?”
陸汀覺得這人變得挺壞,明明心裏知道,卻還要他說清楚,“有感覺了。”他在鄧莫遲的耳垂上咬了咬,又用嘴唇輕輕地碰,“我好高興……老大。”
“我知道。”鄧莫遲和他貼住臉頰,又用鼻尖去蹭他下巴,“我也是。”接著,方才的吻又含了起來,陸汀像沒喂飽的小動物似的,現在不怕生了也開始撒野了,抱緊他一個勁兒啃,他的手也在頸後用力按了一把,隨即滑到褲腰裏。陸汀又瘦了,就算係了皮帶,他的手順著腰後下凹的弧度,也能順利進入。幾根手指並攏,按過尾骨和股縫,內褲已經濕了一點,鄧莫遲把它撕開,掐到著臀·肉的柔軟,用自己的掌心墊在下麵。
陸汀在他懷裏又抖了抖,一抖,鄧莫遲的手就被潤濕了幾分。窗外的燈火還在隨著他們的途經而不斷熄滅,LastShadow就像一個支點,一路拉開漆黑奇觀的幕簾,剩下唯一生動的就隻有雨了,在這逐漸沉睡的都城中瓢潑拍打,也在鄧莫遲手裏鼓動,蘇醒,溫熱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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