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你就不怕萬一她……”頓了頓,疏離又搖頭一笑,“不對,她連自己是諜探都不知道,又如何暴露身份?”
看著她忽而凝眉沉思、忽而又展眉淺笑,步清倬忍不住輕歎一聲,起身走到疏離身後,伸出手臂將她圈進懷裏,“你就別再操心別人的事了,先想想自己。”
“我?我有什麼好想的?”
“今天去見顧兄,可有什麼特別的事?”
提起顧無風,疏離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你們聽七樓的消息裏可有關於鬼影殺手的?”
“鬼影殺手?”步清倬眉峰一挑,“這個人有何特別之處?”
“無風和陸姑娘去北疆查了我們那晚從陸府帶回來的那個哨子,那是個鬥哨,當年萬無門的餘孽如今便是用它來傳遞消息,他們其中有一個人用鬥哨,會遁地之術,每次殺了人都找不到線索,隻有一個鬼影一晃而過,故而被稱為鬼影殺手。無風懷疑,害死陸家人的真凶就是他。”
聞言,步清倬微微眯了眯眼睛,瞥了門外一眼,正好看到處理完事情的司陵正快步往回走,走到門外往閣內瞥了一眼,又連忙轉身往外走。
“司陵。”步清倬放開疏離,走到門前將他喊回來。
“公子。”司陵一路小跑著過來,“公子有何吩咐?”
步清倬解下腰間的玉璜腰佩遞給他,“你以我的身份去密藏室把所有和鬼影殺手有關的消息都找出來。”
司陵見他解下腰佩顯然有些驚訝,雙手接過行了一禮,沒有多言,躬身退了下去。
“那腰佩……”疏離走上前來看了看,頓了頓又道:“麻煩你了。”
步清倬聞言不由挑眉,疏離又道:“這畢竟是在幫無風,若隻是幫我,我定然不會跟你客氣。”
步清倬不由彎眉一笑,喃喃道:“顧兄嘛,遲早都是自家人,以後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是嘛?”疏離挑了挑眉,“那今後無風若是有事需要聽七樓相助,還望倬公子你不要推辭,更不要為難他,尤其是這錢兩的事,自家人談錢多傷感情,你說是不是?”
“是。”步清倬毫不遲疑地點點頭,轉而又道:“對了,這年節已經到了,聽說不醉不歸前些日子得來了一批好酒,改日可否讓顧兄送點來嚐一嚐?”
疏離側身睇了他一眼,恨恨道:“奸商!”說罷,多一眼也不看步清倬,抬腳往著隔壁的屋子走去。
步清倬在身後笑得明媚,直到目送她進屋關上了門,這才收斂笑意,定了定神,抬腳出了門去。
從淩國的消息傳來之後,夜辭便獨自一人在行雲閣待著再也沒有出來過,可他一個人憋著也不是辦法,還是得一起想想,怎麼助司攸破了眼前的難關才是關鍵。
年三十一早,不醉不歸剛剛稍作收整開了門,便有人上了門,店裏的掌櫃在這九因城待了這麼久,幾乎這城裏所有的人他都認識,隻看了一眼來人,便連忙將人請進了門。
“稍後,我去請顧公子。”掌櫃將司陵領進一間雅座,奉上茶水之後,便連忙退了下去。
司陵一手持劍,一手捧著錦盒,並沒有要把東西放下的意思,將雅座四麵都仔細打量了一番,很快,外麵便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顧無風進門與司陵行了一禮,看了看他手中的錦盒,問道:“可是疏離有什麼東西要交給我?”
司陵將錦盒遞到他麵前,“確實有東西交給你,不過不是疏離給的,是我家公子。”
“倬兄?”顧無風微微一驚,接過錦盒遲疑了一下,“需要我現在打開嗎?”
“東西送給顧公子了,顧公子可自行處置。”
顧無風是個明白人,打開蓋子看了一眼,果然不是什麼奇珍異寶,而隻是一摞紙,他將最上麵那一頁打開看了看,臉上的淡然之色驟然消失,皺了皺眉。
“這是……”
“公子聽疏離說,顧公子在找鬼影殺手的下落,便命人連夜將樓裏所知的有關鬼影殺手的線索全都整理出來。公子說,既然現在我們聽七樓與不醉不歸是朋友,這點力所能及的小忙幫一把也是應該的。”
顧無風不由抿唇笑了笑,“倬兄果然還是那麼風趣。”
司陵又道:“東西已經送到,顧公子若無他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等等。”顧無風低頭看了看錦盒,“疏離可打算回來看看?”
司陵聞言忍不住笑道:“她倒確實想過來,不過她現在是夙夜閣掌事,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今天怕是脫不開身了,不過明天應該會有空。”
顧無風連連搖頭,有些哭笑不得,“罷了,她這麼見色忘義,我一點都不應該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