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勞煩通報一聲,就說本王有事求見父皇。”三皇子站在禦書房的門口,朝著張泰說著。
“三皇子,不是咱家不給您通報,是皇上吩咐了,今日不見任何人。”張泰一臉無奈地看著三皇子,為難地搖了搖頭。
“可我分明看到二皇兄進去,張公公,為何二皇兄去得,我就進去不得?”三皇子不是衝動的性子,可是這會兒,也有些急了。
“可是三皇子,二皇子進去,那是皇上特許的,奴才若是放三皇子進去,在皇上那裏不好交代。”張泰別過頭,死活都不肯答應。
說來也是,張泰是承乾宮的大總管,自然是皇上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如今為了賢妃一事,皇上自然不願意見到三皇子,無論事情是真是假,對三皇子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但是皇上卻叫了二皇子進去,這讓三皇子心裏,又別有一番想法了。
“你隻管去通報便是,出了什麼事情,本王自然會在父皇麵前一力頂著,不會有你什麼事。若是你不願,那便直接放本王進去,父皇隻會知道是本王一意孤行,張公公,本王素日裏也沒求過你什麼,如今事關母妃,本王不得不這樣做。”三皇子心中焦急,說完這話,便一手撥開張泰,推開禦書房的門,便闖了進去。
剛剛端著茶具來到禦書房的慕容瑾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還未來得及阻止,便看到三皇子大步踏入了禦書房,身影瞬間隱沒在門口,朝著裏麵而去。
慕容瑾心中暗叫不好,這三皇子素日裏不是個衝動的人,可今日怎麼會這般沉不住氣呢?賢妃娘娘出事的時候,三皇子正在南方談生意,接到消息,便從南方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來,卻沒想到,始終是遲了一步,皇上早命慕容瑾和衛長河將賢妃送到庵堂。
如今,賢妃素來不愛爭鬥,即便出了這事兒,也從來不為自己辯解,或許是厭煩了深宮的爾虞我詐,沒有了五皇子在深宮中的牽掛,也不管三皇子以後會如何,就這樣瀟灑地拋下一切,去往那深山之中,尋一方僻靜之地,過完自己的後半輩子。
到了禦書房偏殿,慕容瑾放下茶具,示意雨霜也不要開口,凝神聽著外間的動靜,聽著三皇子和皇上之間的對話,心中不由得淒然。
皇上已將朝中之事大部分的權利交給了二皇子歐陽清,這也就昭示著秋夜國未來的主人,便是這二皇子歐陽清,朝臣不是瞎子,自然也知道見風使舵,皇上自那之後,也沒有日日在禦書房批閱奏折,也隻有二皇子有事稟告的時候,才會來禦書房。
三皇子來的不早不晚,卻偏偏和二皇子撞到一起,皇上對兩個皇子之間的態度明顯不同,讓本來就為賢妃一事心中抑鬱不已的三皇子更加不平了。
“父皇,不知母妃犯了和錯,父皇偏要這般對她?”三皇子站在下首,拱手問著端坐在龍椅上的皇上,眼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這宮裏的人都知道,衛長河在怡景宮裏搜出了龍袍和玉璽,那龍袍的尺寸,和你的身形一般無二。老三,你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大罪嗎?”皇上眯著眼睛,看著底下的三皇子,聲音波瀾不驚,聽不出任何情緒。
“敢問父皇,可是親眼所見衛大人將龍袍搜出?母妃一向不爭,又怎麼會做這等事?父皇,切莫聽信他人的讒言啊——”三皇子繼續說著。
慕容瑾聽著皇上和三皇子兩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微微搖了搖頭,三皇子舊事重提,本來就讓皇上想起了賢妃那抹淡然的樣子,帝王的尊嚴在賢妃的眼中恍若無物,這本來就讓皇上心中暗恨,可如今,三皇子言語間咄咄逼人,卻是將皇上更加步步緊逼,這事情,算是不能了了。
“你放肆——”皇上聽了三皇子的話,怒極,“你這是在指責朕,是非不分,黑白不辨,聽信讒言,將你的母妃問罪嗎?照你這麼說,朕卻是個十足的昏君!”
皇上這番話一出,整個禦書房頓時陷入沉寂,三皇子其實並未有此意,可在皇上聽來,卻又是另一番滋味。如此當麵指責當今聖上是昏君,自泰興帝登基以來,卻還是頭一遭。
這話可大可小,但是不管如何,三皇子這大逆不道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尤其是,此刻禦書房裏,並非隻有皇上和三皇子兩個人,還有一個歐陽清,一個虎視眈眈的歐陽清。
果然……
“三皇弟,父皇日理萬機,為了國事殫精竭慮,你怎可如此說話,豈不是傷父皇的心嗎?咱們當兒子的,自然是要為父皇分憂才是,若三皇弟不信賢妃娘娘之事,大可自己去找證據,將證據呈現在父皇麵前,父皇自然會信服,而不是貿然跑來指責父皇的不是……你這般,未免太急躁了些。”歐陽清如此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