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咬牙答,已經不耐煩:“把東西還給我吧,想必你們這種人物也不會看。”<\/p>
“誰說的,我就要一本。”她掏出皮夾子甩了三百塊錢在安欣然的書堆上,拿著雜誌扇了扇,“我很想知道,像你這樣的人做出來的東西會是什麼樣兒的。”<\/p>
諷刺意味十足,似篤信她就做不出什麼東西來般。安欣然懶得跟她鬥嘴,她盯著臉上的疤嘴角的諷刺意味越發明顯:“怎麼樣?還想跟我鬥下去嗎?”<\/p>
“當然!”一咬牙,她硬接了下來。<\/p>
“好!”江奇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扭身走向自己的車,“等著吧,會有大把的好戲在前頭!”<\/p>
並沒有花大多的口舌,俱樂部就同意讓她放雜誌在這裏待售,這本來是好事,安欣然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江奇然就是不散的陰魂,附在了她身上,隨時準備化成鬼魂來懲罰她,她卻不知道下一次對方要用什麼樣的手段。這種有如掛在刀口上的生活非常難過,但她又不能放棄。<\/p>
自己已經放棄過孟子墨太多次了,現在,她一定一定要守好他!<\/p>
剛走過路口,準備坐車回家,不想老媽已經打電話過來。<\/p>
“然然。”那頭老媽的聲音虛弱,安欣然急得不行,一疊聲地喊著:“媽,您怎麼啦?怎麼啦?”<\/p>
那頭孟月茹顯然犯病,她虛著嗓音想要讓安欣然安心卻愈發發不好聲,安欣然一顆心已經燒焦,她保證馬上回家,便掛斷電話。<\/p>
接近下班,出租車漸漸忙碌,現在想要打的回家談何容易。安欣然手心冒汗,急得快哭,不得不撥下孟子墨的電話:“快幫我去看看我媽吧,她生病了。”<\/p>
孟子墨簡單地安慰了她兩句,表示馬上趕過去,讓她直接去醫院。安欣然捧著發痛的胸口,終於覺得好受了一點兒。<\/p>
老媽是她唯一的親人,如果她出了事,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p>
路上開始堵車,坐什麼交通工具都過不去,安欣然撒開腿跑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醫院,孟子墨已經在,孟月茹被送進去檢查了。<\/p>
她急得撲進孟子墨的懷抱,他低聲安慰:“不會有事的,剛剛媽隻是胸口痛,幸好來得及時。”<\/p>
看著關緊的檢查室的門,安欣然一點樂觀的情緒都沒有。老媽的心髒本就柔弱,得用藥物維係著。這個這些年,就像埋在她們母女間的定時炸彈,安欣然最怕的是哪天醒來,老媽脆弱的心髒就停止了工作。<\/p>
孟子墨堅實的臂膀給了她一點點力量,安欣然把身體盡可能地窩在他懷裏。“你知道嗎?七年前,我媽做手術的時候,我好孤獨,爸爸剛走,媽媽又病重,我真的害怕自己會連一個親人都保不住。”她回憶著七年前那些無助的日子,眼淚嘩嘩地流著。那個時候她有多怕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在動手術的三十個鍾頭裏,她不吃不喝也不睡,唯一做的事就是向上天祈禱,希望他們不要收走老媽。<\/p>
孟子墨把她擁得更緊,安慰她:“別怕,還有我。”有他結實的臂膀,溫暖的胸膛,柔和的話語,安欣然不再那麼害怕,她的心漸漸平靜。<\/p>
醫生很快走出來,告知他們孟月茹並沒有大問題,隻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安欣然匆匆跑進去,孟月茹正躺在床上,雖然虛弱,但氣色不錯。安欣然牽著她的手想哭,臂被孟子墨碰了一下,暗示她不要讓孟月茹情緒激動。她強忍下了淚,嘟高了嘴:“媽,您怎麼了?這些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怎麼又犯病了,是不是不按時吃藥呀。”<\/p>
“沒有。”孟月茹的臉變了變,大眼落在她臉上,想說話卻最終隻是唉歎了一聲,歎道,“大概是老了吧。”<\/p>
“您哪裏老,年輕著呢,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姐呢。”安欣然心裏噙淚,有意裝出無事般開玩笑,看著孟月茹終於綻開了笑容,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p>
“病人今晚要住院觀察,你們把醫藥費交一下吧。”護士走過來撕下一張交費單,孟子墨要去交被孟月茹叫住:“讓然然去吧,我想和你說說話。”<\/p>
安欣然噘嘴:“老媽這麼快就偏心了。”不過還是快步走出去,老媽能和女婿談得來,那是天大的好事,不是麼?<\/p>
交完錢,看到孟子墨已經站在了門口,麵色凝重。安欣然心裏一急,忙奔過來:“我媽她……”<\/p>
“她沒事,隻是睡著了。”孟子墨摟過她,拉停了她的腳步。<\/p>
“她跟你說了什麼?”看著孟子墨心思沉重的樣子,她忍不住問。孟子墨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沒什麼,隻是交待我要好好照顧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