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總有不安的感覺。”龍一望著窗外交加的雷電,忽然出聲道。
這次林暮寒帶著女友陶嫣然來z市見他的父母,也叫上了他們三人,現在剛在酒店裏安頓下來。從入夜開始,龍一心裏就總有點隱隱的不安。
他的話音剛落,就好像是為了要印證他那個莫名的不安一般,龍大的電話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嗯?是老大。”
他邊說邊按下了接聽鍵,可是那一頭除了嘈雜的喊聲和呼呼風聲之外,就沒有別的聲音了龍大連喂喂了好幾聲,都沒有聽到林暮寒回應。
龍大雙眉猛地皺了起來,抬眸看向另外兩人:“不好,老大好像出事了。”
“轟隆——”天空中驀然炸開震耳欲聾的響雷,山崖上狂風呼嘯,豆大的雨點開始滴落而下。林暮寒冷厲的聲與天空中爆裂的響雷混合在了一起,聽得讓他們心神一悚。
陳琦咽了口口水,揮手喝住那些被林暮寒陰寒的臉色與氣勢給嚇住忍不住往後退的手下,怒聲罵道。
“這臭小子現在中了麻藥,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你們他娘的慫什麼,快點給我上!他知道了老子的秘密,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逃走了!”
林暮寒撐在地麵上的手掌狠狠往鋒利的石頭上劃去,尖銳的刺痛緩解了越來越朦朧的意識,他冷漠地看了著朝他逼近的的那幫人,流血的手掌抓緊了那塊凸起的鋒利岩石,切入他綻開的傷口之中。
鑽心劇痛是他的雙手稍稍恢複的行動能力,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懸崖。懸崖低下都是巨石與海水,站在上麵還能夠聽見海浪的拍擊岩石的咆哮聲,要是從這裏跳下去的話,必會摔個分身碎骨。
陳琦顯然也知道,他盯著林暮寒狂妄大笑:“跳啊!林暮寒你已經進退無路了,要不跪下來求本少爺,興許還能讓你未來的日子好過一些。”
先不說之前跟陳琦發生的矛盾,單單講他知道了陳琦販賣毒品這一點,他就不可能放過自己。林暮寒手上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壓著那塊棱角鋒利的石頭,鮮血從他掌中仿佛流水一般不斷湧出,持續不斷的尖銳劇痛讓他尚能與越來越強烈的暈眩感相抗衡。
林暮寒咬緊了嘴唇緊緊盯著他對麵的那個崖麵,那邊山崖坡度比較陡峭,雖然山下也是大海,但是位於向風處,終年雨水豐沛林木茂盛,隻有從那邊跳下去才能夠求得一線生機。
在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林暮寒腦海中已經閃過了無數想法。他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越下越大的雨將他渾身淋了個通透,寒冬雨水冰冷刺骨,加上山崖上凜冽的風,看上起搖搖欲墜。
知道林暮寒中了麻藥,陳琦料想他現在肯定是支持不住了,揮手讓旁邊兩個男人過去將他拖過來。
兩個人過去將昏迷過去的林暮寒拖了過來,還沒走到陳琦那裏,本該是昏迷過去的林暮寒忽然猛地掙動了起來,握在手中的石頭狠狠朝其中一個男人頭上砸去,那男人慘叫一聲鬆開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林暮寒趁機掙脫開另外一人,一個滾身摔滾到了對麵的山崖之下。這些狀況俱都是在轉瞬之間,等陳琦回過神來的時候,林暮寒人已經摔到了下麵。
陳琦急忙跑到那麵山崖邊,此刻暴風驟雨,雷鳴交加,不僅視線看不清楚,呼呼大風也險些將人給吹倒。
見人已經摔了下去,夜雨茫茫的看下去也看到黑漆漆一片,心想這林暮寒摔下去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雖然沒能好好折磨折磨他消除心頭之恨,但起碼也消除了心頭大患,於是便帶著人從原路返回了山下。
另一邊的酒店裏,龍一放下了手機,向來麵癱冷漠的臉上閃現出了焦急的神色:“陶嫣然的手機打不通,他們兩人是一起出去的”
看著窗外雷雨交加的世界,他心中隱隱的不安已經越來越強烈,而他們三個人又是初到這個城市,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認識的人也就隻有林暮寒而陶嫣然。想要找他們簡直是難如登天。
龍大焦急地走來走去,轉身拉開門要出去,龍一連忙拉住了他:“你要去哪裏?”
龍大是個急脾氣的,從他剛才接到的林暮寒的電話裏聽到了混亂嘈雜的聲音,便知道林暮寒的處境肯定很危險,現在天氣又這麼惡劣,他怎麼可能還坐得住?
“警察說要過了七十二小時才能立案,要我坐在這裏等他們找我會瘋的!我要出去找他們!”
龍一抿緊了嘴唇,他也等得很焦急,可是在這裏他們連路都不認得,能去哪裏找?就在這時,坐在電腦前的龍二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