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已經是淩晨一點左右了。
原本換命之後吳氏父女倆隻要在家裏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就行了,但沒辦法,先前他倆變成活死人之後居然六情不認,自己人咬自己人,這身體裏頭的問題是解決了,但這皮外傷,就得交給醫院了。
夜深了,打不到出租車,我倆隻能步行回店裏。
路上,我也將自己心中的好奇問了溫九,這一次的事算是比較波折坎坷的,主要是吳國富這個老東西開始的時候沒交實底,害得我和心蘭白費半天功夫,可我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當時我將黃符貼在吳國富身上之後,黃符起了作用,卻更加加快了吳國富變為活死人的速度,同樣的,我也對吳玲當時突然掙脫三清鎮魂符的束縛比較奇怪,按心蘭說,三清鎮魂符的效果能持續十二個小時,不可能這麼快被掙脫啊。
對於吳國富提早變為活死人這一點,溫九的解釋比較複雜,因為心蘭畫的符是最為基本的驅鬼符,是靠符中蘊含的陽氣打鬼用的,由於當時的吳國富還是個活人,身上雖然陰氣重,但陽氣也不弱,驅鬼符打在吳國富身上,直接讓吳國富身上陽氣的數量達到了一個人體無法承受的階段,迫不得已之下,隻能通過燃燒自身來釋放多餘的陽氣,否者人能被活活憋死,這才導致當時的吳國富渾身冒火,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可燃燒陽氣之後,人體就會陷入一種陰盛陽衰的地步,加上當時的吳國富已經感染了屍毒,別墅內陰氣又重,瞬間,陰氣入體,直接促進了吳國富化身為活死人的地步,當時我拍在吳國富身上的第二張黃符敵不過吳國富體內濃鬱的陰氣,起不到消滅陰氣作用的同時造成了反作用。
而第二個問題的解釋就簡單多了,吳國富說很有可能原本用來加強三清鎮魂符的童子尿不純,裏頭可能摻雜了其他的尿液,具體的,還得問當時出去弄貨的四眼。
回到店裏,溫九小心地打開心蘭的房間,見心蘭已經睡了,也就沒去打擾他。
我和溫九也關燈回房,在床上,我就把一整天發生的事全都給溫九說了個遍,我也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睡的了,反正隔天一早,我就給溫九叫醒,說今天再將源頭解決,這件事就算徹底完了。
我倆先去了趟醫院看望了下吳國富和吳玲,他倆已經醒過來了,見到我和溫九,吳國富一臉激動,說謝謝大師救了他和吳玲的命,溫九卻苦著一張臉,說事情還沒完呢,源頭還沒處理掉。
這個源頭,指的就是別墅下頭埋著的陳鶯的屍體,溫九告訴吳國富,想要今後什麼事都沒有,別墅繼續主人,就必須將吳玲的棺材挖出來,他給驅邪之後,再搬至別處。
吳國富開始還有些不舍,我見他那副表情,都想抽他了,後來吳國富還是答應了下來,並囑咐身旁照顧的四眼跟著我們一起回去,說溫九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必須照做。
溫九直接讓四眼找了個他們最熟悉的包工頭,兩天的功夫,將別墅的東南角給挖空,果然,從別墅下頭挖出了陳鶯的棺材,還是大紅色的,吳國富也真敢埋。
打開棺蓋,棺材裏的屍骨與我那晚見到陳鶯的真實模樣如出一轍,溫九讓人去鋪子裏取了口朱漆大棺材,將陳鶯的屍骨放了進去,並簡單在棺材上貼上幾張符,囑咐四眼,一個月後,重新將棺材挖出來,把符摘掉,到此為止,這件由吳國富的異想天開惹出來的事情也算是徹底結束了。
當天晚上,溫九的銀行卡裏就多出了十萬塊錢,當晚,我倆就出去大吃了一頓,至於心蘭,從別墅離開之後就再沒和我倆說過話,我也問過溫九,到底怎麼回事,溫九死活不說,我也沒轍。
一個月後,吳國富和吳玲出院,陳鶯棺材上的黃符也被揭掉,事情算是真正的結束了,為了慶祝,吳國富還特意請我和溫九去了當天最為高檔的酒店搓了一頓,時候,又給我和溫九一人包了一萬塊的紅包,當他問起心蘭的時候,溫九打了個哈哈說心蘭不喜歡這種場合,不過紅包可以讓他代替心蘭收下。
吳國富自然不會吝嗇這一萬塊錢,吃完飯後,還將我和溫九送回到店鋪門口,這才離去。
我和溫九的酒量都隻是一般,回到店鋪的時候,我倆已經是醉醺醺的了。
我當時就笑著拍了拍溫九的肩膀,問他為什麼要騙我。
溫九奇怪地說他哪裏騙我了。
我就把上次他說事情的因果在我身上,他不能插手,最後還是插手的事情說了下,溫九一拍腦袋,醉醺醺地說:“操!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子不去,你不就死那了?還說我騙你?”
“那你之前還說的跟真的一樣,嚇死我了,那會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我回了句。
溫九打了個酒嗝,身體突然叮囑,紅撲撲的臉上換上了衣服詭異的笑容:“其實我沒有騙你,那事的因果真的算在你的頭上,按理說我是不能插手的,隻不過,那天下午我給你算卦的時候,算到了一樣不得了的東西,這才出手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