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始皇十五年二月初,陳欣因謀反而死的消息傳到了蘭靖城。
“怎麼可能!伯父怎麼可能謀反!”縣令府內,陳搏大發雷霆。他不相信,一向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伯父,竟然會謀反。“大人,陳大人死後,想必皇上會派新人前來應職。不如,我們向皇上上書,好求助皇上,畢竟陳大人跟著皇上建功立業。。。。。。”說話者,蘭靖轉運司轉運使朱厭。“我知道,隻是怕皇上下令處死伯父,如果真是這樣,那是真的沒辦法了。”陳搏坐在椅子上說道,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陷入沉默。
佑唐宮內,沐賢安將陳霄、徐頌之與夏誡叫了進來,隨後便問道:“現在夏正郡郡守之位空缺,你們位居高位,更是我國之棟梁,有沒有什麼推薦的人選?”夏誡最先開口:“皇上,臣是一介武夫,更沒讀過書,這種事臣也不好說。”沐賢安點了點頭,夏誡之言在自己的預知範圍內。徐頌之頓了頓,說道:“臣以為,應提拔蘭靖城縣令陳搏為夏正郡郡守,陳欣已死,皇上亦未賞賜諡號,陳搏會有怨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好,以平搏之燥心。所以,臣覺得提拔陳搏最佳。”沐賢安點了點頭,接著問陳霄。陳霄答道:“臣以為,任命張淼為夏正郡郡守為佳。張淼行醫,學識自然不用懷疑,醫者仁心,德行更是毋庸置疑,所以治天下者,必以德;治天地者,必以心。”沐賢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說道:“你倆說得都有道理,朕也想過讓那個陳搏做郡守,但朕隻怕他是第二個鄔辰。張淼,朕對他還不熟悉,陳霄,這個任務交給你,你負責熟悉張淼,夏正郡郡守暫由陳搏接任,若有誤,立刻換下。”
自從救回皇帝一命之後,回到大鄴的張淼便受到了許多人的尊敬,甚至自己與母親住著破陋的小屋,還有人來給自己說媒。揚州郡郡守田琅也是隔三差五地拜訪。一日,張淼從外麵帶著柴火回來,準備生火做飯。這時張母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說道:“長右,(張淼,字長右)你之前究竟是做什麼去了?為什麼剛才田大人竟然派人給咱們送來肉?田大人雖說是舊齊之人,可為什麼對你這麼上心?”張淼一邊砍柴一邊說道:“母親,田大人,是我在學院的同學。”張淼想一句話瞞過母親,但張母卻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對齊國恨之入骨,怎麼可能在齊國的學院念書?到底是發生什麼了,以至於田大人如此尊敬你。說實話,你在天之靈的父親可不想看到你撒謊。”
張淼頓了頓,將柴火放進灶台下麵,歎了口氣說道:“前幾日,我去了一趟青龍。”張母大驚,她再不識大局,也知道青龍城是帝國的都城!張母追著問道:“長右,你告訴母
親,你去青龍幹什麼了?”母親的聲音急促,張淼隻好答道:“我,救了帝國的皇帝一命。”張母擺出不耐煩的樣子:“長右,你說實話!要不然,我可打你了!”張淼站了起來,無奈地說道:“千真萬確!我騙您幹什麼呢?”張母聽完癱坐在地上,她從未想過,張家會與皇室接觸。
張淼將張母扶了起來,張母貼近張淼說道:“我聽道士們說,唐國皇帝麵相醜陋,還是個食人血肉的怪物,他沒傷到你吧?”張淼歎了口氣,說道:“母親,您別聽那些道士的,那些道士都是齊國人,當然會抹黑唐主。皇上是一個俊俏的男人,劍眉星目。我也知道,你不喜歡唐國。”
母親哼地一聲回答道:“喜歡誰有什麼用?我在大鄴城外的糧食,被唐軍糟蹋了好幾遍,誰來賠償我?辛苦了半年,有什麼用?”張淼無話可說,但好像事實正是如此。這時,田琅又來了,這一次是親自來。而且田琅身後還帶著揚州郡郡府督事畢文。田琅看到張淼,主動拱手行禮,身後的畢文也是如此。張淼行過禮之後,問道:“田大人,這位是?”
畢文站出主動自我介紹道:“張大人,屬下揚州郡郡府督事畢文,張大人可叫屬下春野,春野是屬下的字。”
張淼點了點頭,問道:“田大人、畢大人,二位來此貴幹?”張母見狀便回到了屋子內。
畢文笑著答道:“張大人,這可是好事啊。陳相通知田大人,立刻邀張大人入京。您看,這是陳相親筆所寫。”說完將信遞給了張淼,張淼接過信,半信半疑。“張大人,我已為您備好了馬,就等著您上路呢。”張淼回頭望去,看著窗戶內的母親,張母坐在窗邊看著張淼。“田大人,陳相說沒說要我去做什麼?治病嗎?”
田琅搖了搖頭。
“可是。。。。。。我的母親怎麼辦?”
田琅停頓片刻,望向畢文,畢文說道:“張大人,陳相想讓您做夏正郡的郡守,您說您母親怎麼辦?”張淼沉默片刻,走進了屋子內。田琅與畢文對視片刻,不知所措。隨後,張淼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了出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