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歡歡搖頭,她根本就沒睡。

能往時煥臉上扔煙灰缸的,其實不用想,她也能猜到是誰。

慕歡歡用手指又輕輕的戳了下,登時,男人咧牙抽了口氣,一把摟著慕歡歡的腰,半眯著眼危險的說道:"寶貝兒,你這手欠收拾是不是?"

慕歡歡挑著眼尾皺眉睨著他,"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醫院呢?"

紗布的包紮手法很專業完美。一看就是醫院裏醫生護士包紮的。

時煥輕點了下頭,"別擔心,不嚴重。"

"誰擔心了?"慕歡歡冷冷看著他,"不嚴重,腦子砸出毛病了才叫嚴重嗎?"

哪怕慕振霖再討厭她,也從沒用重物往她腦門兒砸過。

慕歡歡從床上起來穿上拖鞋,"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放水。"

他頭部受傷,肯定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淋浴的。

隻是沒想到她手上的燙傷剛好,時煥的腦門兒又受傷。她都忍不住懷疑他們是不是八字相克了,好像從他們認識後不是她受傷,就是時煥受傷。

慕歡歡給浴缸放滿了水,出來的時候沒看到時煥,聽見衣帽間傳來的動靜。她走過去正要告訴時煥可以去洗澡了,就見男人從一個包裝袋裏拿出一個粉色的小衣服。

慕歡歡停在門口,這是上次她見完賀君庭在商場買的,那天因為秦伊的事情有些不愉快,所以她拿回來就直接放在了衣帽間,都沒打開過。

她沒想到時煥會突然看到。

時煥偏過眼眸看向門口的他,漆黑湛亮的眸子落在她臉上,"寶貝兒,給女兒買的?"

慕歡歡臉微紅,走過去從他手裏拿過來重新塞進包裝袋裏,"誰說就一定是女兒了,現在還不知道呢!"

衣帽間的燈很亮,襯得慕歡歡白淨無暇臉上的紅暈異常的顯眼,時煥心裏微動,上前將慕歡歡抱進懷裏,胸腔裏被女人身上淡淡的馨香盈滿。

"歡歡,謝謝你!"

慕歡歡心裏一動,伸手抱住男人寬闊的肩膀。

時煥在浴室洗了澡出來,沒在臥室看到慕歡歡,他披了件米色長款針織衫下樓,客廳光線微亮,反而廚房的光線很強,他往廚房走過去。

慕歡歡身上穿著灰色的圍裙,頭發在腦後隨意的綁了個馬尾,垂著眸子靜靜盯著鍋裏燒著的水。

時煥廚房門口站了一陣。然後徑直走進去。

慕歡歡聽見聲音看向他,"你等會兒,我給你煮點麵條。"

時煥走過去從身後環住她,下巴放在慕歡歡的肩上,什麼都沒說,陪她一起等著水開……

……

時煥吃碗麵條收拾好碗筷,徑直抱著沙發上昏昏欲睡的慕歡歡上了樓,慕歡歡摟著男人的脖子,閉著眼在他胸前淡淡說道:"明天我打算回慕家一趟。"

雖然上次在慕家和慕振霖鬧得斷絕關係,但就像慕振霖說得那樣,她總歸欠簫蘊一個女兒。

不管上一輩的關係怎麼樣,簫蘊都從來沒有虧欠過她什麼。

"明天我陪你過去?"時煥將她放在床上淡淡說道。

慕歡歡睜開眼揶揄道:"星耀有個你這樣的老板沒垮掉也真是夠稀奇的。"

他瞥了她一眼,"有陸景鬱在,怕什麼,這兩年他付出了那麼多心血,總不能就看著星耀垮掉吧?"

慕歡歡往裏麵挪了下給時煥騰位置,皺了皺鼻子,"明天我回去見下簫姨,你不用擔心,不會再發生那天那樣的事情了。"

現在想起那天的事,慕歡歡仍覺得有些恍惚,當時她腦子裏究竟在想怎麼?

"那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慕歡歡靠近時煥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慕歡歡回慕家,是陳嫂給她開的門,一見她回來,陳嫂臉上就綻出了笑意。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陳嫂激動道。

慕歡歡在門口換了鞋子,問:"陳嫂,簫姨呢?"

陳嫂歎了口氣,"夫人在樓上休息呢!"

慕歡歡動作一頓,"怎麼了?"

"上次小姐被時先生帶走後,夫人就生病了,這已經好一段時間了,也沒見好。"陳嫂悠悠歎息道。

慕歡歡怔愣了片刻,想起那天簫蘊見她想要自殘,紅了的眼睛,心裏猛地縮了一下。

她將包遞給陳嫂,"我上去看看。"

"欸。"陳嫂連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