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柳家賭城(1 / 2)

夜晚的柳五街是落魄的,這條老街的繁華早已經被取代,而在它的河對岸,燈火通明,建築鱗次櫛比,那裏坐落著全東方區最大的賭城。柳家第一任族長好賭,豪手一放便建造了目前最為豪華的賭城。在這裏就是另一個時代,一隻手撥動賭場的轉輪,一隻手將豪賭所贏來的錢盡數扔進,紅女招“花牌”的胸口裏。在黑暗的角落裏,收屍人從屍體中扒出血色的錢隻需要隨便洗洗就能再度流進賭桌。

這裏的建築風格完全符合那種暴發戶的審美,充斥著金色的輝煌,全是麵向大街的落地窗,花邊鍍著鎏金,吊燈上裝飾著水晶墜子,南域青窯的瓷瓶,西域盛產的古世紀雕像。對於迷茫在錢過於太多的富家東方區子弟來說,他們在這裏找到了番茄味的歡樂,這裏充斥了萬能感和攀比的優越感,他們為能成為其中一員而自豪。

對於心已經蒼老的年輕張先生來說,自從在進行那項學術研究之後,這裏就是天堂和聖地。走過柔軟的進口地毯,這種東西無異是彰顯房間的尊貴之處,胡桃木做的小門,被封得死死的窗戶,所有的一切都遮得嚴嚴實實;屋子裏擺放著吊蘭,魚兒在水晶魚缸裏安靜的擺動尾巴,旁邊是一個偌大的書櫃,整齊的碼著大量的書籍,每一冊都裱著牛皮,這裏簡直就是學者夢寐以求的地方,幽靜而美,充斥著學術氣息。

可是這裏偏偏卻是一種幾乎癲狂的秩序,仿若原始人從叢林走出來剛建立的社會一般。所謂高懸在星空的道德理念被踐踏在腳底,這裏放著大量的吊蘭隻是為了遮蓋這裏惡心的臭味,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兩腿機械般的張著,臉上的美麗被一陣母狗般的眼神所代替,她躺在濕透了的床單上,一個人走了過來,她緩慢起身,和那個人掀起床單,雙手死死的抓住一角,雙方努力的擰著,汙黃色的積水發出惡臭,最後那個人放棄,氣餒地扔掉濕透的床單說:“算了,這床單已經不能用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那些客人估計正忙著賭錢。”

這樣的女人在大廳裏隨處可見,她們如同玩具般被扔在一旁,無力地睡在濕透了的床邊,大廳中央輸的氣急敗壞的客人總是會把氣釋在她們身上,所以她們不穿衣服,化妝對於玩具也沒有任何意義。而為了方便,那些客人的褲子基本上隻留著褲衩,仿佛海邊的原始人。

這就是張先生迷戀這裏的原因,人類推崇的道德觀念被踐踏地粉碎,粉碎世俗的快感,直麵人類的醜惡,這真是令人愉悅。他的醫生曾對他說過:“人類無非想做兩種事,xing交,殺人之後xing交。”和往常一樣,張先生在屬下的重重包圍和過度的偽裝之中,按照時間點再度踏上這條毛毯。他是一個有身份地位之人,進入賭場這種事,也許會稱之為風雅之事,若是有緣能和紅女招的幾個頭牌之一交好,更是一段佳話。可是這種他進入這裏,那他的名聲將會盡數毀掉。但不管怎樣,他安全地來到了這裏,今後也會如此。

……

當了幾十年的車夫,第一次覺得如此忐忑,也突然覺得這時間似乎有些漫長。那兩個人年輕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於奇怪,那個小夥子還好,估計沒人會留下壞印象,隻不過那個姑娘,那雙瞳孔看著實是很怪,可是對方開出的價錢讓人無法拒絕,反正拉完這單就趕緊回家摟媳婦,今天看日曆實在是有些懸。車夫拉緊韁繩,終於吐出這段路程第一口濁氣,下車的小夥子禮貌地道謝,呼氣張大的嘴變成了哈欠,車夫連忙揮手,這個好人的禮貌讓他有些不自然,因為如今這樣謙虛而具有禮貌的人實在是少見。

玉璕下車之後便默默跟在對方後麵,他顯得有些拘謹,但其實是謹慎。他很驚訝於墨羲之為什麼會這麼耿直地就來到了柳家的地盤,雖然明白自己其實是被學院一開始就賣了,他手中的盒子不過不過是贗品而已,真正的東西在她手裏。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有兩個人,玉璕負責出去賣,她則負責大搖大擺地把東西送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