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羲之右眼沉澱著楓葉般的一點碎紅,那片楓葉落在秋寂的水裏,水波散開……
玉璕搖搖頭,嘖嘖道:“酸,太酸了;你真的適合和學院那幫老家夥整天吹噓,研究古籍,你跟我講這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我他媽都聽不懂。”他一邊嘖嘖著,一邊努力擠著眼扮演戲中的醜角。
墨羲之並未因此而氣餒,可當她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之時,一道笑聲突然襲來……
“沒想到真的能在這個地方見到。”那道男聲帶著他特有的豪爽,和玉璕以前遇見的小混混差不多。玉璕突然感到有些窘迫,這就好比自己偷偷上青樓,卻遇見了隔壁老王。他倆是應該默不作聲地喝一杯?還是分享個人人生經驗?
墨羲之收回手撿起散落在桌上的小果子,把核桃殼細細分在一邊,眼睛認真地盯著果子,生怕它們再度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溜走。
“這是我朋友開的。”來人坐在玉璕邊上,側過臉說。
玉璕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和這個家夥在茶館之時隻有一麵之緣,可是對方那副樣子仿佛他們就是多年的好友。有一些朋友總是會炫耀著說:這是我家的酒館啊,來這兒喝酒我全免,可是這樣他倒是希望他家是開包子鋪的。
“你這樣說,弄的好像我來這兒可以半價似的……”玉璕默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要是願意,我甚至可以包你免費。”他哈哈大笑,向玉璕伸出自己的手,“胤夫,我名字。”
玉璕在心底暗自一驚,但依舊麵不改色地說道:“玉璕。”
兩個人相視一笑,打開話匣子後,聊得非常快活。
慢慢地,這件大樓閣中開始聚集起越來越多的人,人群慢慢湧動,最終歸於沉息,偌大的樓閣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年輕的公子哥,或者一派儒雅的學士,憂鬱的藝術家,這裏聚集了東方區幾乎的天才,詩人,畫家,書法家,甚至就連東域文武大官家的長子都在席間,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那隻有一個——紅衫之下的公主。
胤夫似乎並沒有注意玉璕對麵的女孩,一直和玉璕天南地北地吹噓著,而她則一直專注於果盤中各色各樣的果子,手指不斷飛舞,在果盤上空搭起兩塊方塊結界,一顆果子就在中央反複的彈去,她盯得有些出神,沒有說一句話,仿佛自己不存在。
玉璕的目光有些模糊,眼前的景物總是在恍惚隔離,影子重重疊疊,隻好把全身精力和那些人一般投入到中央水台那紅色幕布之上。那東西似乎如同魔毯般具有魔力,吸引著他們的目光,每個人都壓製著心中的衝動,躍躍欲試,就好像一群關在籠子中的鬥雞,他們緩緩而走,脖子高抬,伴著咯吱咯吱的聲音,紅色的頭冠劇烈抖動,終於那籠子上的門被一雙具有魔力的手打開,那些鬥雞衝了出來,掀起地上的飛沙。
紅色幕布被緩緩拉開,有一道柔柔的琴聲繞梁而上,久久徘徊,如同從遠方傳來的迷笛,驚醒了這一片清晨,陽光隻好散落。隨後琴聲開始激蕩,泉水從山澗落下,擊碎於巨石,白色浪花墜落於半空,陽光反複折射,光芒過後滿是霧氣,白色的霧氣遮蔽了這片天空;琴聲柔弱而下,突然嘎然而至,一切歸於沉寂,霧氣凝固,化作漫天的水滴,傾泄而下,透明的水滴倒映著自己孤單的影子;似乎有什麼開始堵塞,一切雜亂無章,手指尖的琴弦也許斷了,那刺耳的聲音幽咽難聽聞,水滴停歇,幽怨暗恨,孤零而落,席間隻留下細細摩擦琴弦的聲音,微弱不可聞;猛地一聲擊弦,水滴彙聚在一起,水漿齊迸,幽冷的冰寒隨著水漿蔓延,一寸寸的冰霜刻著繁複的冰花,冰中那人的影子隨著冰塊的碎裂成為了虛影。
一曲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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