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閱卷之後,二先生不斷地搖搖頭,這份文試試卷實在是太過於平庸普通,真不知道那些教習先生是如何想的,居然稱:二先生,您真的應該看一看,此子甚是優秀……現在,二先生就像把那群家夥的榆木腦袋劈了當柴燒。
在“化域之後,術式是否改變其本源先生之力?”這道用來送分的試題之中,他居然如此答道:改變,因為全新的領域是獨立於天地的,先生之力自然肯定不會存在……簡直蠢到無藥可救!沒了先生之力,那你是如何構築術式?
類似於這樣荒唐的答案還有很多,不勝枚舉,二先生簡直沒了心情繼續看下去,在評了“丁末”之後,便隨意地丟棄在一旁。二先生的強脾氣發作起來,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住,他直接奪門而出,大聲咆哮道:“你們這些先生還能教書育人,不怕丟人?”
門外等候的幾位老先生,麵對二先生的憤怒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說話啊,這時候啞巴了。送進來的時候,個個都大肆鼓吹,如今都吃了黃蓮了?”二先生頗為不滿,他這麼一大把歲數居然還被這幾個小輩捉弄,真當文啟學院就一個大先生?
三位教習先生眼神到處移動,不敢看向二先生,慌慌張張,又顯得猶豫不決,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之後,其中一位教習先生憤慨地甩了甩袖子,然後朝二先生弓腰行禮道歉,說:“二先生,此事是我們不對。但我們也有苦衷,希望你能聽我一言……”
……
這是墨塵完全沒預料到的事——文試居然會檢查先生印。武試自然沒這規矩,因為這世上可沒幾個普通人敢和先生打擂台。可,文試不一樣……文啟學院自然知道,許多人可以通過非正規渠道拿到上山的憑證,也知道有人可以在廟子裏拿到先生印。
若是,讓一個普通人混進文啟學院,對於奉行先生教育的文啟學院可是莫大的侮辱。
老先生話音一落,考生們紛紛拿出自己的先生印,似乎在他們看來檢查先生印,無非就是走過場而已。也許在三年前,當你拿出自己作為先生的身份玉牌之時,人們為對你敬畏有加,可是如今,先生可和以前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但,這對於墨塵來說,區別可就大了。自己的先生印雖然能騙過守關的,但可騙不了文啟學院這些眼睛毒辣的老家夥。還未等墨塵想出對策,精神恍惚之間,一老先生已至自己跟前。
“孩子,你的先生印。”
老先生頗為慈祥,鶴發童顏,考究的單邊茶色眼鏡,書不離手。
墨塵的躊躇顯然很快敗露,很快的,其餘兩位老先生默不作聲地快步走來,圍住了墨塵,也順便遮擋住了其餘考生的視線。
“先生印……”
這一次,老先生的語氣可是帶著逼迫的味道。
……
二先生從對方手裏接過那塊先生印,隨後臉色乍變,他將這塊先生印好生握在手中,急迫地問:“他有沒有說什麼?”
老先生回答:“沒有,當時我們不敢引起騷亂,隻是和那學生相視一眼,便悄聲離開。在文試之後,我們趕緊將這試卷拿了過來,想著也許二先生您能看著我們三個的麵,睜一隻眼閉隻一眼,這樣我們也好將這事埋進心底。結果卻被二先生您……”
二先生的臉色已經不再是凝重那麼簡單,他額頭間的皺紋似乎都快趕上老樹皮,緊鎖著的眉頭就算是放上一碗水也不會低落。這麼想起來,他今早就不該嚼辣椒作食,弄得他火氣有些大。如果他冷靜些,興許就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搞的現在上也不好,下也不好。
老先生苦惱地攤開手,皺紋都快折在一塊,他說:“二先生,我們該如何是好?關鍵是,這個學生究竟是他的什麼人,我們又該如何回應?”
這先生印真是個燙手山芋,二先生連忙丟了回去,回答:“他既然選擇了文試,就給他個文試第一,反正文試第一沒什麼用。你們立馬派人秘密監視他,他既然選擇文試,而非武試其背後肯定是有什麼陰謀。我們文啟學院可不能讓同一個人攪翻天兩次。”
“可是這塊先生印呢?”老先生問。
二先生甚是輕蔑:“隨他去吧,就算他是故意而為之;但是他總得知道,如今的文啟學院可是變了,東域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東域。一個下鄉種田賣魚的老家夥又能教出什麼樣的後輩;我們今年,可是有著不少了得的學生。”二先生煩悶地擺擺手,指了指遠處熱鬧的人群,說:“走吧,別被這事擾了心情,讓我們去看看那幾個學生在武試上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