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璕扶額歎息,心說自己真是一塊神經病磁鐵,這麼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都這麼為老不尊。他向伊塔投向抱歉的目光,想解釋些什麼,怎奈姑娘行了個十分得理的禮,然後說:“南域禹城人氏,伊塔見過楊素還,楊老先生。”
中年男子一怔,並非是因為伊塔對自己師傅直呼名諱,而是這麼多年以來,就連他可從不知曉自家師傅叫什麼。楊素還,這個名字在這塊土地上真是足以令人浮想聯翩。老人再一次打量著這位姑娘,這不過這一次可不是僅僅簡簡單單地停留在外表上。
“有意思,有意思。”老人連說兩句有意思,然後問:“原來老天也有瞎眼的時候。你名字中的塔,可是指的玄清塔?”
“是的,我父親是個懶人,就連給女兒取名字這種事情也是懶。他沒有按照自己家族的字輩,也沒有照著五行八卦來取;隻因為我在塔裏呱呱落地,就取名叫伊塔。”
老人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稱:“那你父親可真是了不起,隻有這樣的名字才能鎮得住你命啊!姑娘你這麼討人喜歡,那我今天就替你父親擅自做主,贈你一個昏字。”
“男以昏時迎女嗎?”伊塔溫婉一笑。
巧接之前的玩笑,就連那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都不禁輕鬆一笑,他和玉璕相視一眼,眼裏透露著,你小子真是娶了好姑娘。玉璕無奈地歎了口氣,感歎這兩人居然對上號了。如果自己師傅老友的思維是螺旋轉彎的,那麼伊塔一定是條無比筆直的直線。任憑你如何跳躍,轉彎,我總是能精確地用直線直直跟上。
老人手掌輕輕一揮,一金色的字體在伊塔手心悄然浮現,那是一個端端正正的,楷書——“昏”字。伊塔似乎根本未曾注意手心的異象,隻是恭敬地向老先生道謝,謝謝楊老先生。
“對了,我的酒呢?”老人似乎想起了些什麼。
“我已經叫我的記名弟子給您拿進去了。”
“剛才那個小夥子?”
“不,他是我的親傳弟子,記名弟子是他的朋友。”
“我說呢?根骨資質都這麼不錯的小家夥居然隻是記名弟子,你小子是不是清福享早了。”
說到這兒,中年男人一喜,連忙上前說道:“他的根骨資質不僅不錯,而且昨天我還發現,這小子的丹府已經被人打開,灌入了一股不俗的力量清泉,想必是有一筆不錯的奇遇。”
“是奇遇,還是揠苗助長?誰知道呢。”老人聲音驟冷。
中年男子一愣,手拍了拍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是福是禍都躲不過,老天爺的脾氣誰知道?而且你還杵在這裏幹嘛?不把客人迎進門去,讓客人冷著?”
中年男人連忙彎腰賠個不是,把兩位客人迎進了屋內。這倒是令玉璕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對方是個長輩,倒是伊塔坦然,自顧自地朝著屋內走去。在她背後,陽日落下,黑鐵城突然迎來了自己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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