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漏氣了嗎……”縱使已經受傷,氣機運轉不平穩,孫子文依舊沒忘樂觀精神,他指了指不遠處和他們差不多一樣高的男子,笑道。
男人赤裸著上身,在其胸口之處,卻有著一個金色,空洞的圓在緩慢旋轉。透過那個圓,兩人甚至還能看見其後的景物。這並非是之前薑女的攻擊造成的傷口,而是他本身如此。在那個圓中,有著金色的液體在流轉。男人身邊,有著一麵碩大無比的巨盾以及一把長長的金色長矛。此刻的他沐浴在烈焰之中,金色雙瞳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兩人。
“很高興能夠在這裏看到故鄉的人,這是我的真心話。如果不是各位闖進了這裏,在這種情形下相遇,逼的我要拔劍相向。如果我們是在賞花節/摘花節,上相遇,也許可以成為朋友。即使變不成朋友,也好過現在成為敵人。”那個渾身燃燒著火焰的家夥居然說出一口極其標準的共同語,帶著點東域口音,“抱歉了,隻怪各位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獄無門你自投。”
孫子文懵了,這一口流利的東域話讓他浮現出見鬼的神情,他看了看四周,然後掐了掐自己,覺得自己又像上一次一樣,是不是自己打開方式有問題。這一口流利的東域話,再加上信手拈來的歇後語,如果給這家夥穿一身斯文長袍,戴上一頂帽子,手持一把蒲扇,你就會認為這家夥隻不過是一個黑了點的東域人。
孫子文和薑女相視一眼,對方並沒有多少驚訝,薑女冷冽地答道:“難道我現在給你說這些人不是我殺的,我們隻是來觀光旅遊的,你信嗎?如果真的可以,那我還可以陪你坐下來敬你一杯茶。”
男人微微一怔,冰封般的神色出現了一絲裂痕。是啊……他鄉遇家鄉人,坐下來喝一杯這樣的情節隻適合出現在美好的幻想裏。如今他們三人渾身都是傷,就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喋血的味道。
男人的手摸向胸口那個金色的圓,緩緩地從中抽出一把古樸的長劍,擺出一個標準的劍架姿勢。
“都現在,大家都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有什麼壓箱的東西都用出來吧。”孫子文說。
聽言,薑女麵無表情地踏出,問:“上一次寧昊為你爭取了多長時間?”
孫子文有點懵,但還是如實回答,“半個時辰。”
“那這一次我為了爭取一個時辰。”說完,薑女一腳踏出,手心浮現出一把虛幻的劍,在她看來,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喂,你在搞笑嗎?”孫子文愣住,一個永遠遠程進攻的人,現在卻告訴自己她要親自拿劍上陣。這就好比一個弓兵,告訴自己,我其實射箭不強,最強的是近戰!我們不是上演龍傲天啊!
孫子文忽地想起薑女曾經對寧昊所說的那句話:“你的劍術不錯,我也習劍,所以知道你很厲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麵無表情,毫無倨傲之色。
“又是在西域夏威城學的?”孫子文揶揄笑道。
“不,?我是在連環畫上學的,二十文錢一本那種。”薑女頭也沒回地認真說道。
孫子文呆像個猴子似地呆坐在原地,目光呆滯,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他自然知道所謂的連環畫是什麼,那種以快速翻動使畫動起來的小冊子都是些滿足小孩子好奇的玩意兒。雖然裏麵不凡有些所謂的精品繪製了著名的“十三劍式”等等,聽名字就拉轟的劍招,但是這種玩意兒也就騙騙小孩子啊。你一個薑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薑女,想找個劍道的老師這麼困難?
既然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那就隻能學會接受。孫子文裂開嘴笑了笑,自言自語:“……算了,這個時候微笑就好了。”
薑女和男人接觸,沒有任何多言,以劍影的舞動宣告兩人的戰鬥就此開始。男人手持一把古樸的東域長劍,每一招都力求致命,每一次進攻都在追求迫使薑女露出破綻。看得出,這個男人的劍式還處在劍道萌芽階段時候的理解,以精妙的劍招來能破解敵人的進攻與防禦,是最為古老的殺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