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薑女的劍術,則證明了她剛才說的話沒假。這樣的劍術,對於長流連於青樓的孫子文來說,再熟悉不過。薑女的每一次出招,優雅,取巧,與其說是在和敵人搏命,不如說在貼著敵人在跳舞。她每一次的走位躲閃攻擊,都是那麼賞心悅目,劍斬出之時,就好比有女人的絲絛纏繞劍身,在劍影之中飛舞。可就是這樣的劍招,竟然逼的男人沒能上前一步,使孫子文一直處於安全距離之內。
兩人在一次進攻之後,同時撤退離開,由動轉至靜。薑女手握著的那把“劍”,光芒已經黯淡。一滴血珠沿著薑女的麵目流出,墜落在地。
男人靜靜地站在之前的原地,殺氣濃烈得窒息。古樸的長劍此刻被他像拄拐杖一樣駐在地麵,他冷漠地凝視著薑女,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這是薑女從未見過的持劍姿勢,明明對方現在渾身都是破綻,但她卻不敢趁此主動進攻。
若是薑女熟悉西域有一種名為看守者的劍士,便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起手式,而是看守者在殺死自己敵人之後,賦予對方自己至高尊敬的姿勢。
薑女遠沒她所表現得那麼平淡,明明對方的劍招落後幾百年,但是她的劍意卻無法傷及到對方分毫,看似雙方有來有回,但是那個男人卻在穩健地破除自己的防禦,剛才那一擊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是第二次有人能對她構成致命威脅,第一次則是那個完全不講道理的怪物,以絕對的力量粉碎自己。但現在的對手卻表現得十分平淡,他隻是在用最為基本的劍術在進攻,沒有任何術式,天地之力引用,仿佛兩人在進行著幾千年前最為原始的搏鬥,而非是掌握極致力量之人之間的戰鬥。
但是薑女心裏明白,麵前這人極致鋒利,他舍棄了盾牌,此刻進攻犀利無比。
孫子文和薑女很快地對視一眼。薑女微微搖頭表麵自己很有可能撐不住一個小時。自己並非在跟孫子文開玩笑,她的劍術的確是在連環畫中學的,太一老師隻教她茶道,或者插話,要麼就讀讀經書。而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讀書,所以她經常會看許許多多常人認為亂七八糟的術,比如地攤上的連環畫和文學。
對方對於劍式的理解,確是劍道萌芽階段。但是她似乎是往了一點,在那個先生之道還沒有盛行的時代,劍道是最為鼎盛的時期。可不是如今,淪為了和戲劇一樣,用於表演的傳統文化。
劍客橫行,每一位劍客的生命都流轉於殺人與被殺之間。他們信封劍道之上,殺人如草菅,不受任何規則束縛。一言不合則就拔劍相向,人命賤如薄紙,那是一個殺人者的時代。所以那個時代的劍術,最陰森,最狠辣,完全不像現代的東域劍術這樣優雅體麵。
對於什麼叫做體麵?一劍誅仙就是體麵,一劍滅宗門就是體麵。
他們的劍,就是為了殺人的。
忽地,薑女的腦海之中快速閃過一個畫麵:那個男人以極致快速的一劍穿過自己的心髒,劍身上硬著他猙獰的笑容。
“快跑!”薑女忽地大喊。
在無聲無息之間,薑女都未曾注意到自己的時候,她所有的鬥誌都被對方摧毀。雖然那個男人隻是站在那裏靜默不懂,但他每一次的目光掃過,都像是一把劍刮過她的骨頭。
男人如約而至,身影在黑暗之中閃現,奔向這兩頭可憐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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