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響動。
男孩緩緩扭頭看向門口,視線也變了味道。
門從外麵被人推開,月光一點一點地撒了進來。
“怎麼樣了?”
出現在門口的,是身高體壯的韓威。
看到他的一瞬間,男孩眼裏的情緒又變為了憎恨。
“真是個小狗,這麼打都不長記性。”
韓威關好門走了過來,在男孩身邊徘徊著,目光在他身上四下遊移。
突然,韓威蹲下來,用粗糙的指尖在男孩的背上不輕不重地劃了一下。
男孩狠狠地抖了一下,就那麼軟倒在地上。
“行了,讓他把傷養好,人死了計劃可就進行不下去了。”
看著他倒下去,韓威滿意地收回手對利爾吩咐。
“當然,我還是有分寸的。”利爾理所當然地揚了揚眉。
韓威麵無表情地頷首,轉身朝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這屋子還是少呆,陰沉沉的,他一個孩子也跑不了。”
聞言,利爾很快反駁:“那可不一定,要是他再把莫小姐叫來了呢。”
早上莫輕詩可是在他眼皮底下把孩子帶走了,還挨了他一鞭子。
想到這兒,利爾壓低了聲音追問:“我早上不小心傷到了莫小姐,先生沒有說什麼吧?”
韓威腳步一頓,輕嗤了一聲,漫不經心地安撫:“先生不會因為她懲罰我們的,就算會,她現在也已經被關起來了,先生不會去關心她。”
聽到他這麼說,利爾還有一瞬的詫異。
雖然他到穆家的時間不長,但也親眼見過穆蘭軒是怎麼寵那個女人的。
現在說關就把她關起來了?
他還沒問韓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利爾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地上躺屍的男孩,撒氣一般的狠踹了一腳。
“沒人會來救你了,威廉,好好趴著吧。”
說完,也轉身走了出去,把男孩一個人留在了暗無光線的小房間裏。
在他們都離開後,男孩緩緩地從地上抬起眸子,看著房間裏唯一能泄進光源的那扇窗戶。
這裏唯一對他好好的人被關起來了,他還能靠誰?
他隻有自己了。
背後火辣辣的疼,他也沒有辦法回頭看一看傷勢,更沒辦法上藥。
在劇烈的疼痛下,男孩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他看來,在受傷的日子裏,他簡直度日如年。
可對於有些人來說,時間還是在正常的流逝。
第二天下午,薄靳深如約安排好了會議室,在會議室裏等著那位所謂的穆氏總裁。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穆蘭軒才姍姍來遲。
“薄總,抱歉,我好像遲到了。”穆蘭軒說著抱歉的話,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歉意。
薄靳深看著他一路不緊不慢地走進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幾眼,微微頷首,沒有回應的意思。
穆蘭軒也不尷尬,笑著徑直在一旁坐下了。
“關於穆氏進駐國內的事,我想薄總應該有什麼想說的吧。”他慵懶地倚著身後的靠背,挑眉看向薄靳深。
聞言,薄靳深不以為意地扯了下唇,微微側頭對上他的視線。
“是否要進軍國內,什麼時候做出行動,這都是穆氏的選擇。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切照舊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訴穆蘭軒,區區一個穆氏,還撼動不了薄氏的地位。
穆蘭軒聽懂了他的意思,嘴角上揚的幅度加大了一些,語速也越發的緩慢。
“薄總可不要得意忘形。”
“抱歉,這就是事實。”薄靳深麵不改色,“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我想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說完,薄靳深扭頭看向門口等待的金宇,吩咐道:“送客。”
金宇對他的命令完全服從,聞言立刻朝這邊走了過來。
穆蘭軒卻不緊不慢地抬手做了個停下的手勢。
“當然不止這個。”
金宇看了眼薄靳深的眼色,轉身走回了原來的位置。
“薄總想必對穆氏調查的相當透徹了,應該知道穆氏近期有一個跟政界合作的生意。”
穆蘭軒說話時一直盯著薄靳深的眼睛。
薄靳深不置可否,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麼大的一筆單子,穆氏剛入駐國內,確實是吃不下去,所以想問問,薄總有沒有興趣合作。”
穆蘭軒一臉坦誠,連笑容都顯得真摯了幾分。
確實,薄氏已經調查過了他跟政界的關係並不簡單,對於穆氏近期的生意也有所了解。
隻是,是否選擇跟穆氏合作,這是一個值得考量的問題。
“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想要與穆氏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