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蘭軒悠閑地放下交疊的雙腿,起身道:“還有時間,薄總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穆蘭軒起身要走。
就在這時,管家上前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低聲說了一句:“先生,莫小姐傷口感染,現在發起了高燒。”
穆蘭軒眉心微擰,不著痕跡地掃了薄靳深一眼,道:“知道了,回去看看。”
看著他們從會議室離開,金宇不放心地走到薄靳深身側,試探著問他的態度。
“總裁,穆氏的合作……”
“答應下來。”薄靳深的目光緊緊地鎖在那兩個離開的人的背影上。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穆蘭軒的態度讓他感到很奇怪。
在管家跟他說完莫小姐後,薄靳深敏銳地察覺到了穆蘭軒的視線。
莫小姐?那是什麼人?
“……是。”金宇遲疑了半晌,還是沒有質疑薄靳深的決定。
從會議室回到辦公室時,辦公室裏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談完了?”
秦深見他們終於回來,視線在薄靳深臉上來回打轉,直到薄靳深擰起了眉才慢吞吞地收了回來。
“你怎麼在這兒?”薄靳深示意金宇關好門,在秦深對麵坐下。
對秦深的擅自進入,薄靳深沒有一絲不喜。
他對秦深全然信任。
“這不是聽說今天穆蘭軒約你見麵了嗎?我怕他耍花招。”秦深言語間對穆氏的不滿躍躍欲出。
一旁的金宇站在薄靳深身後,聽到秦深的話時,對著秦深連連點頭。
確實像是花招。
穆蘭軒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談合作。
“所以他跟你說了什麼?”秦深追問。
薄靳深起身,走到窗邊,剛好可以看到那位燕尾服管家正鑽進車裏,露在外麵的燕尾服衣委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穆氏想跟薄氏談合作。”他收回視線,沉聲道,“一筆跟政界有關的生意。”
“你答應了?”
提到政界,秦深顯得分外敏感。
要是在這方麵被穆氏坑了,薄氏要想翻身就難了。
薄靳深轉身對上他擔心的視線,不置可否道:“我認為這反倒是把穆氏趕出國內的好機會。”
聞言,秦深和一旁的金宇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這分明是穆氏給薄氏挖的坑,到薄靳深嘴裏,怎麼好像是薄氏挖坑給穆氏跳一樣。
“國內是薄氏的地盤,穆蘭軒再張狂,穆氏在國內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嬰兒企業。”
薄靳深語氣間滿是從容。
“這場仗不管怎麼打,薄氏都不可能輸。”
聽到薄靳深的話,秦深和金宇再次對視了一眼,目光顯然都安心了不少。
這麼多年的交情,大家對薄靳深的話深信不疑。
“讓你調查的車牌號呢?”
薄靳深話鋒一轉,轉而問起了之前交代給金宇的事。
隻要知道了那個車牌號,他就可以找到洛青池和孩子,也可以給父母報仇。
金宇知道他的想法,遲疑了一下才道:“隻能查到是市內的車,再往下查就查不到了。”
線索斷了。
薄靳深猛地擰起了眉。
五年,那個組織再次出現在我的國內,他卻還是拿那些人沒有辦法。
“什麼車牌號?我去查。”秦深主動道。
“就是……”金宇剛想解釋,一旁薄靳深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呢?證據搜集的怎麼樣了?”
關於五年前戴森的命案,還有失蹤的大衛醫生,還有那個組織的種種,薄靳深早已吩咐秦深去調查這些事。
秦深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從手機裏翻出兩張照片來。
“我們找到了五年前跟他們接觸過的那個家長,根據他的描述,他曾經見過那個組織的首領,被韓威稱作先生。”
說著,他在屏幕上劃了一下,畫麵上是一張細致的素描。
“這是根據那個人的描述做出的畫像。”
等他們看完了,秦深又劃了一下。
“這是根據畫像做的人臉識別,可惜……”
手機屏幕上,那個所謂的首領低著頭,寬大的帽簷把他的臉遮的隻留出了一個下巴。
一個下巴而已,沒人能憑一個下巴去指認誰有罪。
“其他命案呢?”薄靳深記住了那張圖,抬眸看向秦深。
“關於戴森的事,那個組織為了轉移,留下一個手下頂罪,後來想在牢裏對他下手,被呂家的人阻止了,但那個手下對殺死戴森的細節供認不諱,很難翻案。”
“而那個大衛醫生,根據我們的懷疑是被那個組織殺死,可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懷疑對方已經把屍體處理了,死無對證。”
秦深把調查的結果詳細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