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在確定小媳婦兒離開後,我喊了聲師父,想要把心裏的疑惑問出來。
不料,我剛剛開口,師父就對我擺了擺手,說道:“得水兒,你先出去吧,我先跟你馬叔商量點事兒!”
我打量了一下馬大仙兒,這才發現,他臉色慘白,腦門子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子來。
捶打著腰身的兩手,在輕微的哆嗦著,如同虛脫了一般。
雖然馬大仙兒嘴角還掛著笑意,不過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在強打精神浪!
我明白,師父說是要跟馬大仙兒商量事兒,說不定也是要騰出工夫、讓他好生歇息。
就馬大仙兒現在的狀態,別說是下山回家了,我瞅他下炕都費勁。
我點點頭,朝師父鞠了一個躬,又跟馬大仙兒打過招呼,而後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正屋兒。
剛才興許是詭異的狀況、一幕接一幕,把我的注意力都牽扯了過去,所以還沒發現自身的異常。
等來到了院子裏,我才發現,腳步虛浮、渾身無力,眼前直冒金星子,身上說不出的難受。
“得水兒,你出來啦!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沒?”
我怎麼都沒想到,杏兒會在院子裏一直等著我。
我還沒瞅見她呢,她就從旁邊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扶著我的胳膊問道。
“還行,沒啥太大感覺,就是渾身沒勁兒,好像累虛脫了似的。”我實話實說道。
“咯咯咯——你那是餓的,可不是累的啊!來,我扶著你去吃些東西!等肚子裏墊吧進了食物,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啦!”杏兒笑著說道。
來到了西廂房的小廚房,我朝裏麵望了望,沒瞅到二師哥的身影。
問過之後才知道,在我昏迷的當天,耿言就接到了另一單活兒,於是火急火燎、趕往上百裏開外的村子去了。
杏兒很細心,我吃進嘴裏的飯菜,都是溫熱的。
她跟師父嘮過之後,知道我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於是每隔半個小時,就把飯菜熱一遍,就是為了保證,我能在第一時間吃到熱乎飯菜。
我心裏暖暖的,覺得自個兒跟杏兒,越來越親了。
“杏兒,你別看我瘦、我身上都是肌肉。看看吧,我都接連餓了兩天了,也就是稍微有點兒虛而已。”
“你別總盯著我瞅,放心吧,等一碗飯下去,我保準兒會活蹦亂跳的。”
吃飯時,我看到杏兒總盯著我瞅,似乎在擔心我,於是就安慰她說道。
杏兒襟了襟秀氣的鼻子,伸出小手,在鼻梁上刮了刮,笑著說道:“哎呦!小師弟,你也不知道害臊呀!還身上都是肌肉呢!”
“要不是村兒裏的小大夫,這兩天過來給你打點滴,恐怕你早就餓堆卦兒嘍!”
聽杏兒這麼一說,我這才明白過來,難怪剛才醒來時,並沒有覺得有多餓呢,原來是有小大夫在幫忙。
我嘿嘿幹笑兩聲,掩飾我的尷尬,轉移話題說道:“對了,杏兒,你跟我說說唄,我昏迷了兩天,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還有,今兒個傍天黑,在你離開後,又有誰進了咱師父的屋兒?”
這兩個疑惑,最讓我懵圈了,所以我一口氣兒,就問了出來。
“在我後麵還有誰進了屋,那我可就不知道啦!不過呢,我倒是可以給你說說,你昏迷的事兒。”杏兒笑著說道。
事情,要說回到守靈第二天。
那時,我以為一切平靜,小媳婦兒的陰魂不會來搗亂,其實則不然。
我在進入棺木前,曾經看到過一隻灰不溜秋的大耗子,那便是小媳婦兒施出的障眼法。
我以為真有大耗子,它真撞進了棺木裏,午夜時,它又蹦躂出來嚇了我一跳……
事實上,那些都是我的幻覺!
因為受到驚嚇,一個手誤、勾魂落魄針上便沾了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