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們從哪兒找來的繃帶,把我從胸膛到屁股這一截,全都緊緊包裹著。
要是按照某些少數民族的習慣,我既然被捆成這樣,下一步,就該挖坑把我埋了。
天眼內視下,就看到沿著任督主脈的線路,身上的肌肉被平整的切開一道縫隙。
而現在,那道縫隙又被一些肉色的絲線,縫合在了一起。
果然是給我動了一次大手術啊!
我都快被他切成兩半了!
如果隻是這樣,我還不至於這麼來氣。
我真正生氣的是,他們怎麼在我心窩口這裏,弄出一個小窟窿呢?
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以及表情判斷,眼前這個年長喇嘛,就應該叫做乎爾巴。
我能變成現在這樣,就是由他一手操刀造成的。
我暗想:你大爺的,你二姨夫的,你六姨媽的——
你在我心髒開了個小門,是打算方便別人進出咋滴?
經過我的允許了麼?
退一步講,你就算真想給我心髒開個小門,那你開個卷簾門呐!
給我捂嚴實點兒就不行?
再看看現在,那兩扇小門間,還有一道微小的縫隙,輕輕一動,都特麼直往我心髒裏鑽涼風!
瞅著他長的挺老成的,結果做起事兒來,可真衝動。
我心情有些激動,心髒跳動的稍快一些,於是小門附近又傳來絲絲的疼痛。
“哎,尊貴的活佛啊,你可別高興太早!”
“雖然傷勢控製住了,可要完全恢複,還得再過一個星期左右呢!”
“你有什麼話,用眼神示意我們就行,我們對蒼穹上的神鷹發誓,對雪山上的喀爾瑪母親河發誓,隻要是你的心願,我們都會盡量完成!”
乎爾巴自以為明白了我的心意,雙手合十,分別朝上、朝後拜了拜。
瞅他那張老臉,顯得可虔誠了。
我心說,我還高興?我心髒都快氣脫落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開口問道:“我背……背著的……那個人呢?”
我斷斷續續問道,聲音顯得極其微弱。
我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不過事情涉及到道爺,我就不能含糊了,怎麼都得問個明白才是。
“他在!他在!他就在不遠處的通道裏呢。你放心,他也死不了,在給你動完手術後,緊接著,我也給他做了一次。”
“不過,那人短期內想要恢複,是不可能了。哎……等活佛你徹底恢複過來,我再跟你細說緣由吧!”乎爾巴說道。
乎爾巴似乎是一眾喇嘛的頭領,幾次問話答話,都由他出頭當代表。
感受到這些喇嘛對我的善意,又聽他親口說過道爺的狀況,我就徹底放下心來。
我注意到,這裏正是地宮回廊的外圍通道。
不知道他們是無意間發現的,還是對這裏有所感知?
第一扇青石門緊緊的關閉著,石門外,淙淙的流水發出輕微而柔和的聲響。
我才懶得和喇嘛對眼神,更懶得向他們打探情況。
反正等熬過了七天,我就能重新活蹦亂跳,到那時,我再向他們問話不遲。
我閉上眼睛,慢慢想象著西山腰的場景。
本來去西山腰,是想獲得某些確定答案。
結果走這麼一趟過後,反倒讓我的疑惑更多。
第一,關於師父的死。
說真心話,就算親眼看到那柄剔骨刀,從他的心髒通透下去,可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師父是真的死了。
我怎麼恍惚有種感覺:他好像隨時都能活過來呢?
就算他死的很徹底,那他究竟是啥時候遇害的?
凶手既然有這份本事,還用得著栽贓陷害我?
第二,關於耿言的變化。
以前我沒有發覺,他還有這麼強的統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