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在車子裏隻能深深的歎氣。
他看著周翰林離開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許久。
才從懷裏掏出一盒煙來點燃了一根。
明明暗暗。
助理小心翼翼的回頭道:“周總,我們接下姐要去哪裏?那份股份轉讓合同書,還要我去撿回來嗎?”
周老爺子太剛腹自用了。
一般沒有他的命令,助理也不敢隨意做一些決定來。
雖然助理知道那份合同書拿回來的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周父仰頭吐出一口煙霧,霧氣繚繞,他趕感覺渾渾噩噩的,隻是頭疼的曆害。
半晌。
“撿回來。”
“好。”
那份合同當然拿回來的不容易,周翰林送出去的容易,兩眼一抹黑,名字一簽上,就真的撒手什也不管了,而自己這好容易的去找秦閔,說了許多的好話又答應把現在對秦閔所有不利的新聞全部給撤了才換回來的文件。
秦閔那時候坐在他對麵。
他麵前放著一杯清茶。
清茶清茶,自然是很清的,青色的茶葉上下浮沉,隔了淥口,最後倒入茶盞裏的時候裏麵就隻剩下青色的茶水了。
泛著熱氣。
有些清苦的香味,可以說讓人回味無窮。
秦閔坐在他對麵很久在周父咬牙死活不同意後遲疑了很久最後終於不得不同意的時候,他始終麵色淡淡。
最後才問了句:“我想問你一句廢話。”
周父微怔。
秦閔一貫雷厲風行。
說話做事自然有他的習慣和道理的,他一向說一不二也不喜歡有任何人違背他。
他什麼時候學會的會說廢話?
不過周父並沒有多想:“你問吧。”
秦閔問,“有時候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究竟能為周翰林做到怎樣的地步。還有你這個把家族和血脈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人,你就真的覺得什麼都比不過你所謂的骨血嗎?”
周父微頓。
然後毅然決然的道:“是。”
“生身恩情比不過養育之恩。”
周父冷笑著看他:“骨血的恩情差是最不可磨滅的。”
無話可說。
不過現在再看,周父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覺得秦閔說的這話倒是別有深意了些。
說到底。
竟然秦閔才像是自己親生的,而周翰林才不像。
他又坐了會,等到助理把把文件撿回來了後,他才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問:“小少爺現在在哪兒?”
“應當在專門的醫院裏。”
“我和他能不能做親子鑒定?”
助理遲疑了下:“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
周父掐滅了煙,抬手直接從車窗裏扔了出去。
“去,我要和他去做親子鑒定。”
有一段時間周父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的,他對秦閔的母親這麼好,甚至於當初不惜於家族決裂也要娶了她,可是她為什麼總是心心念念著別人呢?
整整十六年。
自己養了別人的兒子整整十六年,這對他來說真的是莫大的恥辱。
於是他才會想法設法的想著除掉秦閔。
可是現在看來秦閔的一些所作所為才像是他,而周翰林這般優柔寡斷卻又不識好歹的樣子才像極了那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