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我試試?”香玉被盧老夫人說的重謝打動了,她現在什麼都缺,最缺的當然還是銀子。
盧老夫人很信認香玉,“好,姑娘出手一定能行。老婆子昨日若不是姑娘相救,說不定這條腿真的斷了。唉,我們祖孫倆剛來五裏鎮還不到一個月,沒想到竟然都成了瘸子了。”
“祖母,孫兒讓您憂心了。”盧敬賢皺著眉頭,又吃了一個紅棗,他覺得隻要有紅棗,這日子就不難過。
轉而看向香玉,笑道:“姑娘請隨意出手,我這腿就這樣了。不過,齊震說你用竹板固定的手法很奇特,說不定姑娘出手還真能病除呢。”
香玉無語,她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理由,但她心底卻是很想試一試。再次按向了對方的腿,發現是膝蓋的問題。
“大少爺,你膝蓋是不是受過傷?”
盧敬賢點頭,“一年前,我與幾位好友踏青,不小心摔下了馬,被馬踩了一腳。”
“嘶!”香玉皺眉,光想想就覺得疼,再問:“那您以後有沒有好好治療?踩哪兒了?不會是膝蓋吧。”
“自然不是。”話說完,盧敬賢跟盧老夫人的臉色立即變了。
香玉知道這裏麵定有蹊蹺,便再度摸了摸,問道:“能感覺到哪裏最疼嗎?”
盧敬賢搖頭,“哪裏都疼!”
再看不斷抽筋的雙腿,可不就是哪裏都疼嗎?
香玉安慰道:“說是痛則不通,然而痛有時也是好的。若感覺不到痛那才壞了呢!痛說明還有得救,不知有沒有銀針?”
“姑娘是想金針鍍穴?”盧老夫人驚道,這可是不得了的技能,聽說除了宮中禦醫,民間難找出一個這樣的神術來。
香玉苦笑不得,“這,金針鍍穴,有這個技藝嗎?”
“哦,這樣啊。”盧老夫人收起臉上的震驚,吩咐道:“去把齊大夫留在這裏的金針拿來。”
胖老媽子從別處拿來一套金針。
香玉接過來看了又看,一臉的豔羨,這可是好針呀,她愛不釋手。
眼看著盧敬賢又吃了兩個紅棗,而他的腿也不再抽筋了。香玉這才說道:“我們開始吧。給我倒兩杯烈酒,越烈越好。”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烈酒來了。
香玉用烈酒消毒了金針也將手洗了一遍,更是用酒擦了盧敬賢的膝蓋。
“閉上眼睛,放鬆心神,應該不會痛,我動作很快的。”香玉囑咐道。
盧敬賢點頭照做。
拿針的同時,香玉道:“盧老夫人,您老還是不要看了吧,我怕會……。”
“好好,我不看。”盧老夫人也知道她怕自己忍不住叫起來,到時候妨礙到香玉就不好了。她對大孫子的腿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讓香玉出手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香玉出手很快,金針紮在了準確的穴竅上,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師父教她的課堂。
初步診斷,盧敬賢的腿在上次治療時被人動了手腳。在古代治病沒有動刀的習慣,排除在裏放東西或是拿掉某個骨頭的可能。唯一能動用的或許是用金針封住了腿上的某些穴竅,也有可能故意毀壞某塊軟骨和經脈也有可能。
香玉希望是封住了穴竅,若是軟骨壞了話,以現在的醫療條件真的是很難恢複。膝蓋是人體最複雜也是最易受傷的關節,一旦發生病變,真的不好治。
沒多時,香玉便汗流滿麵,手拈金針問道:“怎麼樣?有感覺嗎?”
盧敬賢皺著眉頭道:“有些麻。”
香玉一喜,“果然是這樣的,你的腿還有救。隻是我的醫術不精,若是濟仁堂的大夫出手的話說不定能針到病除,我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不到半刻鍾香玉便拔出金針,再次放到烈酒裏消毒。
“盧大少爺請他看過嗎?”
盧敬賢點頭,“看過,隻是他說想回去好好想想,沒有貿然施針,也就這樣才把金針忘在了這裏。”
香玉嗬嗬一笑,她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這樣啊,那大少爺一定能被齊大夫治好,我也隻是學了點皮毛。實在是,對不住啊!這樣吧,等下次我采到紅棗後再帶來給你吧,今天就這樣了。”
她放下金針就出了門,衝著焦急等待的盧老夫人一躬身,“老夫人,香玉自大了。齊大夫下次來一定能治好盧大少爺的病,香玉真的是不自量力,但大少爺的腿近兩天應該不會再發病了。希望老夫人不要怪香玉,我,我也是……。”
盧老夫人看她一臉的自責,搖頭道:“不怪你,賢兒的病不知看過多少大夫了,都不敢出手。連小齊大夫也是如此。你能出手說明你心裏是有數的,這不,賢兒這幾天可以好好歇歇了。走,咱們結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