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香玉掃了一眼香山,“聽說你是要做賬房的人?我本以為做賬房的人都很穩重,沒想到竟然是個愛打聽閑事的小人,像村裏的長舌婦一樣的讓人不喜,真是讓人好生失望!”
香玉說這話有些文縐縐,相信讀過幾天書的香山能聽得懂,意思就是別總像個娘們兒似的說人閑話,還賬房呢?根本就是個長舌婦。
事情辦完,洛寶田也跟著香玉他們走了。
留下老香家的一堆人,他們愛幹啥幹啥,五十兩可不是個小數字,幾個兒子總得分一分吧。
出了老香家的大門,香玉淚盈滿麵,看著夕陽西下的鄉村景象,恍如隔世,“我終於自由了!”
此時的她想擁抱譚墨,多虧了他,要不然自己沒有那麼容易脫離老香家。
譚墨笑道:“是啊,你想獨自立戶?還是跟我……。”
香玉立即打斷他的話道:“當然要獨自立戶了。”轉身看向洛寶田,“裏正大叔,麻煩你了,就讓我還落戶在洛香村吧,這裏有山有水是個好地方。”
洛寶田自今天開始對香玉有了重新的評估,這丫頭真不簡單呀,重拾以前的記憶這是好事,他也樂意做這個順水人情。誰讓自家小子也欠譚獵戶一條命呢。
聚集在老香家大門外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洛寶田衝著譚墨一拱手,“譚獵戶,就這樣吧,我明兒個就去鎮上給香玉這丫頭辦獨立戶籍。不知香玉的住處?”
正在這時,洛蔓兒她們也看到香玉出來。
“香玉!”洛蔓兒一馬當先地跑在前頭,上前拉住她的手看了又看,擔憂道:“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香玉搖頭,“沒事。從今開始我跟老香家再無瓜葛了,就是,就是眼下還沒住的地方,能不能先在你們家借住幾天啊。”
洛嬸子等人也趕了過來,聞言笑道:“這有啥,巴不得你天天住我們家,嬸子又多個乖閨女。”#@$&
三嬤嬤跟香蘭也笑道:“是啊,香玉這丫頭終於脫離苦海了。走,去三嬤嬤家吃飯去,我們今兒個包了餃子。”
香玉不好意思地說:“三嬤嬤今兒生日,我就不去了,改天去看三嬤嬤。還有一點事要處理呢。”
三嬤嬤也是個有眼力勁的,忙安慰道:“好好,咱村的裏正是好人,有裏正在會好起來的。”
洛寶田也嗬嗬笑道:“看三嬸子說的。這裏正也不好做呀,能做的總歸是要做好。”
“說得好!”眾人都笑了,三嬤嬤帶著香蘭也離開了。%&(&
洛寶田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也走了。
留下兒媳婦白氏也說了一些安慰話也就急忙往回走,今天發生的事她覺得怪,想回家問問到底是咋回事,她惦記得很。
香玉又看向譚墨,笑道:“謝謝譚大哥,花的銀子我明日補給你。”
譚墨搖頭,“小事,不值一提。明日再說吧!”
“嗯。”香玉衝其點頭,眼看著譚墨走遠。
今天真的多虧了譚墨的出現,也不知道怎地,香玉跟譚墨就有這麼一種默契。好似他們都知道離開老香家最重要,其他的統統靠後。
“香玉!”洛蔓兒拉了一下她的手臂道:“人都走遠了,還看!”
香玉不好意思地低頭,這才感覺到手臂痛,“哎呀,疼!蔓兒輕點。”
洛嬸子上前擼起香玉的衣袖,心痛道:“真是作孽呀,他們的心咋那麼狠呢,這是用啥東西打的?”
香玉呲牙咧嘴道:“香福林用鞋底打的,疼!”
以前香福林也是這麼打香玉的,每次不打得她爬不起來不罷休,這也是原身如此怕香福林的原因。
可她不是那個沒有記憶的傻香玉了,挨了打也不會說。她就是要說,要讓所有人知道老香家都是些什麼人,要不然這鞋底子白挨了。
想到香木說的小李氏先前讓自己嫁給香木她就覺得惡心,那壞心眼的小屁孩配嗎?竟然還將自己推給他們家的二舅,簡直不是人。
誰不知道小李氏的二哥是個二流子,年紀一把不學好,連家裏老三都有媳婦了,他還偷雞摸狗的,人嫌鬼厭。
“不過,終於不用怕他們家的人。以後我自由了,想幹啥幹啥。天天去鎮上也沒人管。”香玉又笑道。
洛蔓兒也為她開心,“是啊,以後咱倆天天去鎮上賣艾絨。”
“對呀。”香玉眼睛一亮,“我們以後就做這個。”
洛嬸子連連搖頭道:“好了好了,趕緊回家吧,該做晚飯了。家裏還有點藥酒,回去讓蔓兒好好給你揉揉,姑娘家家的可不能留疤。”
“嗯。”
三人便說說笑笑地拐了彎。
再說老香家,自他們這幾人離開後就熱鬧了起來。
五十兩呀,他們莊稼人什麼時候見過這良從銀子,老香頭將銀票給香林書,讓他看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