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姑娘年紀相差不大,特別是香玉和香芽,同齡人,按生日來說香芽大一點。最小的香草也快十一了,農家的孩子早當家,其實這話真不假。
別看她們個子長得不高,人也瘦,但心智不比別人低。香玉囑咐過後,都記在了心上,畢竟這關係著自己的未來。
姐妹二人最怕就是家裏人把她們賣到更遠的山裏,嫁給個死了老婆的,或是醉鬼,喝了酒就打老婆的。
這兩種人哪個小姑娘不怕?反正這十裏八村總歸是會有這麼個無賴,所以這樣的人幾乎成了小姑娘心中的狼外婆,簡直是聞之色變。
香玉跟香芽姐妹吃了頓烤魚大餐後,便直接往家走。路上看到野菜就挖,自從譚墨將院子圍得極大後,她便很少挖野菜了。
這會兒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挖菜的日子,隻不過心情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於李玉凝姑姑找來的人很放心,她確實可以等著看大戲了。
回到家,將這事和李玉凝、洛蔓兒一說,對於看大戲兩人也很雀躍。
洛蔓兒說道:“香玉,去我們家。我家院子裏有麵牆能看到老香家的大院,咱趴在梯子上就能看。”
“行,就去你家。玉凝,那個牙婆啥時候來?不知店鋪要怎麼裝修,你姑姑有方案了沒?”香玉問道。
裝修啊,方案啊,這些個新名詞自香玉第一次說,她們就記下了。想想這些詞確實很貼切,也就都這麼叫起來了。
李玉凝抓抓頭,不好意思地說:“沒呢,香玉,你來布置唄!我姑姑就買下了事,後麵怎麼弄都交給我了。可我哪會做這個呀,還是香玉你來比較好。”
香玉倒是不怕這個,隻是擔憂道:“鋪子還沒弄好,那香芽姐妹買下來咋辦,我上哪兒安置她們呀。”
李玉凝嘿嘿笑道:“放心吧,這個我都想到了。讓香芽姐妹去我姑姑那裏學學規矩最好,要不然怎麼能騙過老香家的人呢?”
“這個,也行吧。”香玉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香芽姐妹不是真的下人呀,這樣真的好嗎?
洛蔓兒卻道:“行,咋不行了?香芽姐妹以前對香玉可沒咋地,香玉這麼幫她們已經很好了。要是嫁到山裏死了老婆的老男人,那還不如死了算了,有啥活頭?”
“蔓兒,話可不能這麼說。沒聽過好死不如賴活呀?”香玉笑了,但嘴上還是教育道。
李玉凝接話道:“蔓兒說的對,要是我被家裏人賣到那山裏去,我就一頭撞死。”
“你們真是!”香玉沒話可說,隻好搖搖頭表示這話不妥。
洛香村雖然窮,可離鎮子上卻不遠,雖然背靠無盡的南山,可村前就有一條大道,走上一段路據說可以上官道。所以說,洛香村不怎麼屬於山裏,隻要有好的項目,村子會很快富起來的。
或許,前朝時候的製香大師看中的也是這一點,有山有水,有路又有香。可惜後人不爭氣,洛香村墮落到了這種地步。
不管香玉同不同意,反正牙婆買下人會直接帶到縣裏,等鎮上的鋪子完全裝修好後,人再回來。估計得過一個月的時間。
傍晚時分,李玉凝的小丫頭小紅回來了,一來就急於向李玉凝表現,“小姐,小姐,那牙婆明兒個就來洛香村。”
“哎呀,等會再說,我正忙著呢!”李玉凝擺擺手,頭也不抬地說。
她正在和香玉在陰涼處下棋玩,難得一天這麼清靜,二人也來了興致。不過,她們玩的不是大姑娘們常玩的圍棋,而是火藥味十足的象棋。
用香玉的話來說,圍棋算什麼啊,是個人都會,咱來玩殺氣十足的象棋。李玉凝好奇不已,便學著下象棋。其實香玉也就會下個象棋,圍棋不會呀。
“嗬嗬,吃你的炮!”香玉笑著用車吃了對方的炮,這樣一來李玉凝就是光杆司令了。
“唉,我又輸了。”李玉凝將手中的象棋一扔,瞪向小紅,抱怨道:“都怪你。”
小紅覺得自己好冤,連連撇嘴,敢怒不敢言。
香玉咯咯笑道:“這跟小紅有啥關係?小紅別怕,說吧,牙婆明兒個就來了?知道路不,要不要咱們找個人給她帶路呀。”
小紅立馬笑了起來,“不用不用。那牙婆可厲害了,聽了我們小姐說的老香家的事兒後,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說動了香山,香家長孫出麵帶她去老香家。”
“喲,這牙婆真有一套,這才幾天功夫就說動了香山?那香山是香芽姐妹的親大哥。不過,這親大哥帶著牙婆上門著實有些讓人受不了呀。”香玉歎道,“或許老香家的人想賣掉香芽不是一天兩天了。想當初他們還不是想把我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