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幹笑兩聲，立刻訓斥道，"擾了鏡少的興致，還不給老子道歉！"
阿三看了看眼鏡男，立刻帶著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迅速關門離開。
鏡少嘴角的笑意未消，我急忙倒了杯酒遞過去，穩住聲音說道，"各位大爺們要說正事，不如我們姐妹先出去，等大爺們事情了了，我們再好好放鬆如何？"
眼鏡男側頭看向我，"你覺得你們礙事？"
"啪啪！"
清脆的兩個巴掌聲，擾亂了我接下來的思路，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出口有些魯莽，特別是麵對眼鏡男這種陰晴難測的人。
那個陪著老袁的女孩被拽著頭發摔在了桌子上，將那幾瓶價值不菲的洋酒一並撞翻在地，破碎的玻璃碴子混合著淺棕色的液體，撒在女人過於暴露的雙腿上，有血滲了出來。
包間內氣氛隨之爆發，都是酒肉場合的常客，最討厭的便是平平無奇。每個人的獵豔心理不同，而夜場卻常常會將這種心理放大，甚至扭曲。
寬爺看了眼眼鏡男，咧著嘴樂道，"老袁你這暴脾氣可要改改，多美的妞啊，要是劃破了臉豈不是叫人家去死！"
老袁抽了紙巾擦了擦手，碩大的金鏈子在燈光下閃了我的眼。
"今天為了請鏡少賞臉我可是費盡了口舌，卻被這小賤人壞了興致，還不滾過去跟鏡少賠禮道歉！"
他這話說的倒有些意思，本來是劉總背後準備算計別人，反倒全推給了一個女人。
看來這老袁與眼鏡男之間也並非有多深的交情。
劉總了然地看了老袁一眼，很識相的坐下看戲，以掩蓋自己剛剛露出的破綻。
地上瑟縮的女人梨花帶雨地望了過來，在破碎的玻璃中爬了幾步，不顧身上的疼痛半跪在地上哆嗦著要去倒酒。
我看向她，心中覺得可憐，就好像看到曾經的自己，無助，無奈。如果有一絲絲可能，或許我們都不會出現在這裏。
就連在夜場打拚了多年的綠芙，也曾經為了一個男人肝腸寸斷，即便她貪婪到可恥，她自私的可恨，可是，隻要是人，在她內心之中都會有難以割舍的東西，視之如珠如寶。
"鏡少，讓一個女人跪在地上等，並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風度！"
我的聲音有些顫，也有些冷。
我知道自己的衝動會帶來什麼後果，我不是善良，我隻是不想親眼看到同場姐妹悲涼的結局，這會讓我也跟著一起絕望。
"小妞！你可知道你旁邊的男人是誰？"寬爺的語調微微上揚，竟帶著三分敬佩。
"爺，這跟讓女人跪著並無關係！"
我淺笑著抬頭看向寬爺，下一刻我的手腕就被人狠狠扼住，我甚至能聽到骨頭錯位傳來的"哢嚓"聲。
"如何才叫一個男人的風度，我倒很感興趣！"眼鏡男的臉微微前傾，"而且，你拿什麼救她？"
寬爺愣了一下，突然爆出一聲大笑。
"哈哈哈哈，小妹妹，你今兒走運了！多少人想爬上鏡少的床都被踢了下來，今兒你要是能把鏡少拿下，哥哥保證不為難你們所有人，而且一人包一個一萬的紅包！怎麼樣，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