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博點頭道:“雖少見,卻不是沒有,這紅蓮不就是其中一個嗎?這麼說,你是想管這件事了?”
蘇蘭心笑道:“若那江氏真是被冤枉的,我自然要管一管,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去刑部查一查案卷,看看裏麵的記錄如何。萬一並沒有什麼冤情,咱們貿然插手,恐怕地方官心中也會覺得委屈不服。”
齊博道:“我也正是這樣想的。”遂吩咐青山去刑部將關於江氏一案的案卷調出來。那紅蓮狀紙上寫得清楚,江氏一案上報刑部,如今正在等批複,隻要刑部核準,那縣太老爺就要立刻行刑了。
過了不到兩刻鍾,青山就氣喘籲籲跑回來,果然那江氏的案卷就在刑部,幸虧他們動作快,不然明天就準備下發的,上麵已經核準了當地縣領的審判。
也就是說,紅蓮隻要晚一天來喊冤,那即便齊博和蘇蘭心接下了她的狀子,等趕過去時,江氏的人頭隻怕也早已落地了。
“竟還有這麼巧合的事,難道江氏真是冤枉的,所以老天也不忍心?”
蘇蘭心聽了青山講述,便對齊博這樣說道,她在這方麵有點迷信,齊博覺著這大概是和她喜歡聽戲有關,戲台上那些斷案故事都是這個套路:冥冥中自有天意什麼的。
當下夫妻兩個展開案卷,細細看了一遍,看完了,齊博便問道:“你覺著如何?”
蘇蘭心正色道:“這案卷上說,那關鵬和他的一個仆人當場喪命,另一個仆人昏迷,醒來後才去報案,又說三人身上財物衣衫被搜刮一空,連件內衣都沒留下,這就有些不對。”
“哦?怎麼說?”
齊博著迷的看著陷入思考的蘇蘭心,他最喜歡看妻子這種沉迷於推理中的樣子,那張俏麗容顏仿佛發著光一般,實在不能不令人著迷。
幸虧我下手快,不然讓王昊那混蛋把蘭心娶回去,豈不是暴殄天物?那小子不過是做生意厲害,論眼光他比得上我嗎?他了解蘭心真正的好處嗎?呸!還以為蘭心會因為醜而自卑,讓他為所欲為,瞎了他的眼珠子,蘭心這種高傲,自尊心強的女人,怎可能做他所說的那種賢妻良母?就算勉強做了,也必定一生痛苦煎熬,最後鬱鬱而終。哎媽呀幸虧我識破了王昊的奸謀,不然蘭心豈不是就要明珠暗投……
睿王爺看著妻子的動人顏色,一不小心思維發散開來,把自己都感動了,忽聽蘇蘭心道:“你覺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啊……啊?什麼……什麼有沒有道理?對哦,蘭心你剛剛是說對這個案子的意見吧?”
齊博一驚而起,看見妻子的臉色由白皙逐漸向鍋底發展,他心中有些慌,連忙打哈哈笑道:“當然有道理,哈哈哈,蘭心你在這方麵是高手,怎麼可能沒有道理呢?既如此,咱們就決定了,看看抽個時間過去一趟,為那江氏伸冤,如何……那個……嘿嘿,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在蘇蘭心的目光下,睿王爺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表情越來越僵硬,忽見蘇蘭心一笑,搖頭道:“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是什麼吧?老實招供,剛才在想什麼呢?竟然走神到這個地步。”
這就是給自己將功贖罪的機會啊。
一念及此,齊博的精神頭就起來了,連忙哈哈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看著蘭心你這麼漂亮,讓我想起了王昊那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笨蛋,不過也幸虧他有眼不識金鑲玉,不然我要娶你,還真不知要費多少周折,哈哈哈,幸虧那小子不識貨。”
“你的意思是?我是可以爭奪的貨物?“蘇蘭心似笑非笑,丹鳳眼微微上挑,一縷殺氣噴薄而出。
“嘎?”
齊博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連忙叫起撞天屈來:“沒有沒有,我怎麼敢這樣想?我隻是覺得……”
“行了,你不用覺得了,這種事情也值得走神,真不知你怎樣想的。”蘇蘭心哼了一聲,將案卷遞給他,沒好氣道:“我再說一遍,這一次你要是還走神,嗯?”
會有什麼後果沒有明說,但就隻是這一個“嗯?”,已經讓齊博額上出現冷汗了,睿王爺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把耳朵豎起來聽。”
正經事前,蘇蘭心不想和他調笑,因敲著桌子沉吟道:“我覺得,當時情況既是關鵬要對紅蓮施暴,而且還是未遂,那就很難激起江氏和紅蓮的殺心,她們畢竟隻是女流之輩,沒有男人的心狠手辣,就是男人,除了麵對不共戴天的仇敵,也很難起殺心。既如此,當時江氏可能是含憤出手,但絕對不會是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