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城臉色依舊沉著,但至少沒那麼重的壓抑,隻在她開門一瞬間,感受到屋子裏的冷氣時皺了一下眉。
這個小區一進來就讓人感覺冷冷清清,進了樓道更是陰冷無比,站在她門口竟然感覺越是冷,因為她在頂樓。
就這樣的地方,她要怎麼住?
“收拾東西。”他原本不是要說這個,但無關緊要。
竹煙像是想起來了,笑了一下,“我不住華府,還不能自己選住哪兒?”
看他的表情,就是不能了。
沒辦法,她隻好進屋裏拿了個自己的杯子和之前擦過的藥膏,再沒什麼可以收拾的了。
如果沒記錯,這個房子,到今年夏天就到租期了,到時候再說吧。
從樓上下去,竹煙一直都忍著不表現出喝酒之後的症狀,但是乘車去酒店的時候就忍不了了。
她頭暈,胃裏還有點翻騰,真怕吐到他車上。
鬱司城眉峰微擰,在路邊停下了,讓她緩一緩。
一路上停了兩次,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三點。
他們去房間的時候,越燦正彎在沙發上睡的香,因為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他懶得跑了,索性睡這兒。
房間裏的暖氣很足,隨便穿個T恤都不會覺得冷,越燦也沒該被子,所以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
鬱司城褪去外套,走過去踹了一下沙發邊,“起來。”
越燦被弄醒了,一臉不樂意的看他,“搞什麼?幾點了,困死了……”
順勢打了個哈欠,才繼續:“不是讓竹煙住這兒麼?你過來做什麼?”
話說完,就看到了喝酒後紅著臉的女孩站在旁邊,越燦輕咳一下,從沙發起身,又看了他,“你不走?”
鬱司城當然不可能回答他,隻給了眼神。
所以這麼大半夜的,越燦又開車回華府,心裏那叫一個苦。
放下大衣,鬱司城轉過頭臉色不悅,“站著幹什麼?”
竹煙聽了就找洗手間往裏走,在馬桶上快睡著的時候,門忽然被擰開。
她陡然嚇了一跳,震驚的抬頭,一雙眼瞪得很大,但整個身子是僵硬著不知道做什麼的。
鬱司城以為她是躺地上睡著了,繃著臉去擰了門,這會兒才略微轉過視線,把手裏的睡衣扔進去,“洗幹淨出來!”
竹煙驚魂未定的抱著他扔進來的東西。
抬頭看了看衛生間裏的東西,洗手台上邊的置物台裏放著一套男士專用的高檔洗漱用品。
轉頭又見了他在華府用的浴巾品牌。
這是他的房間?以後借給她了,是這個意思吧?
半小時過去,竹煙終於洗了個澡出去,酒後的沉重感減輕了很多,但是覺得困極了,連頭發都不想吹幹。
轉眼發現鬱司城還在這裏,單手插在兜裏,站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才聽到他說了句:“唐嗣說你不喝酒。”
她隨意擦著頭發,沒想回答。
但是,她在唐嗣麵前確實從來都不喝酒,哪怕是出去辦事,隻要唐嗣在,她就不喝。
所以,她在唐嗣麵前,依舊是個女孩,乖巧會辦事的女孩,這樣的女孩最惹人喜歡了不是嗎?
因為她的忽視,男人走了過去,拿走了她的毛巾,“別跟我裝聾作啞!”
鬱司城很不喜歡她過分安靜,一句話都不跟他說的模樣。
她無事可做了,才淡淡的一句:“因為阿嗣不會讓我喝,而是他代我喝。”
可能因為喝酒了,又洗完澡困頓難當,她這會兒並沒有留意稱呼的問題,沒有像之前一樣,應該稱之為唐先生。
果然,鬱司城另一隻手也別進了褲兜裏,摩擦上好的西褲料子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音,讓她回了神。
微蹙眉,可是沒說話。
鬱司城開了口:“今晚他沒有陪你喝,也沒來代你喝,很失落?”
這話讓竹煙不自禁的擰眉,終於直直的看著他,“我為什麼失落你不知道麼?還是這樣推到他身上你很高興?”
她自嘲笑了一下,滿嘴氣話,“你高興就好!對,我喜歡他,所以就算賣了我,我恨的反而是買了我的你!因為我喜歡他,所以一定會幫他爭到羅媛!你繼續討女人歡心,送她禮物,看看最後你們倆,羅媛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