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也打算扔了我,我做什麼你應該管不著吧?”竹煙說完想回去,把脖子上的藥擦一擦,洗澡稍微濕了水。
可她剛轉身,男人扣了手腕,將她定在原地,嗓音低沉帶著銳利,“說完了?”
她走不了,於是一臉倔強,仰臉就那麼盯著他,毫不退縮,其實是不知道能做什麼了。
鬱司城垂下視線,看著她空洞的眼神,那裏邊沒有她表麵撐起來的底氣和倔強,反而停留著兩小時前的委屈。
“我隻警告你一點。”他低低的啟唇:“離唐嗣和羅媛有多遠就多遠,否則不僅是扔了你那麼簡單。”
“還要怎麼複雜?”竹煙柔唇輕輕扯起。
她的確是覺得委屈,可是不知道這種委屈到底從何而來,她的孤獨不是鬱司城造成的,她被迫給羅媛道歉那件事,是個人都會覺得她這麼卑微,被欺辱是正常的。
可是偏偏,她就是受不了這樣的欺辱。
“要麼你一次性都做完吧?”她麵無表情了,看著他,道:“反正我在你們眼裏沒有尊嚴,沒有心,等你速戰速決了,我問問他能不能把我收回去,當牛做馬都好,讓我有個歸屬感?”
這麼說著,她真的去找了自己的手機,像是真的要給唐嗣打過去。
鬱司城眸底神色緊了緊,起初並沒有動作。
直到她拿出了手機,解鎖要輸入號碼的時候,他才兩大步邁過去,不費力地奪走了她的手機。
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給唐嗣的去電備注。
darling(親愛的)。
修長有力的拇指對準掛斷鍵狠狠按下去,目光已然回到她臉上。
手機“咚”的被他扔到一旁,朝她又邁了一步,臉色陰鬱著,可說出來的話除了嗓音壓抑外,依舊不疾不徐的平穩:“就真的不怕我讓你消失?你們這一行,對主子不忠,對前一任念念不忘不是隻有一個下場?”
竹煙諷刺的淺笑,“落到你手裏,難道你以為我還指望自己活得舒服?”
男人已經到了她麵前,能感覺到他此刻周身的冷鬱,壓迫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根本無法直視他漆黑如墨的眼。
“你不快樂?”他薄唇微動,儒雅平淡的語調,生生的透著邪惡冷血的味道。
竹煙甚至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可是下一秒,他已經伸手握了她的腰,“我說過的,不愛聽的人,都別給我提起。”
唐嗣和前任,大概是鬱司城最恨的兩個人了,偏偏,她一副愛唐嗣愛得要死的樣子!
“你要羅媛,就趁早弄死我算了,反正我一定不會讓你好受的!”她明明怕得指甲都快嵌到肉裏,可是仰著臉和他強著。
鬱司城似是涼薄的扯了一下嘴角,又好似什麼動作都沒有,隻是低眉睨著她。
聲色全無,壓迫力卻越來越讓人窒息。
就是這樣的氣氛下,他抬手,拂過她的唇畔,“錯,隻有你能讓我好受!”
平平淡淡的調子,甚至除卻這個場景,那個本就是儒雅紳士的錯覺。
他的吻落下時,並不急迫,但是很重,痛得竹煙擰了眉。
反應過來後便抬手狠狠推他,掙紮,“放開我,鬱司城!……你弄疼我了!”
“疼算什麼?你都夠死一百次了!”
她越是掙紮,他越是加重力道,懲罰性十足。
竹煙掙紮的時候打到了他的側臉,手腕一下子被他狠狠扣住。
整個人也被她壓倒了牆邊,雙手舉高摁在頭頂睨著她,“那麼喜歡他,你怎麼沒送出去呢?”
可他沒有,動不動就刺激她,借著別的女人侮辱她!
所以,她說出來的話都是自嘲的諷刺。
竹煙還想說什麼,卻天旋地轉,猛然被他扔進了沙發裏。
就是扔。
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種刺激,就算隻是買來的,但她這種偏向唐嗣的心就讓他不爽。
“隻要沒昏死過去,你今晚就隻能受著!”這是他最後給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