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都在發抖,他隻能一次次收緊擁著她的力道。
“鬱司城你混蛋!”她嘶啞哽咽的聲音。
他閉目,受著,什麼都讓她罵。
高洛賓讓手下折磨女人的場麵他是見過的,沒有哪個女人能在經曆那種事之後安然活過來。
他是夠混了,從來沒有這樣欠缺考慮過,僅僅因為以為她把禮物給了唐嗣,就這樣扔了她。
說明什麼呢,是他多看重那個禮物,還是他有多在乎她?
淩亂的臥室,男人偉岸的身軀附在她身邊,幾乎把她整個裹在懷裏。
鬱司城第一次發現她比平時的感覺要瘦小,裹起來就隻剩小小的一團。
許久,她顫抖的身體逐漸平複,呼吸也平穩了很多,可是他沒鬆開,終究低到模糊的嗓音:“我錯了,沒有下一次。”
這樣一句話,並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從心裏到嘴邊很自然的吐露。
越燦站在門口。
他沒認真談過一場戀愛,但是,他不是瞎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覺得事情逐漸轉變軌道了。
最清晰的,應該是在他忽然要酸奶喝的時候,或者是他看到竹煙送的圍巾時竟然對著他一副凶狠。
這樣看來,是不是有些事該改改計劃了?
他本人清楚麼?越燦看著他,好久才走進臥室。
“她睡著了。”越燦提醒。
鬱司城放輕動作鬆開手,看著雙眼緊閉、軟軟靠在懷裏的女孩,她對他竟然這麼不設防。
心頭鬆軟,可疼痛卻更甚。
“在那邊對付幾個大漢,回來又是一陣失心瘋,沒昏過去已經算她很強了。”越燦如是道。
等竹煙被放到床上,越燦看了他一眼,語調和平常一樣,但又多了幾分深意,“我們相識二十多年,我第一次見你這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當初沈方羽背叛他,他都沒有這樣過,隻是在軍營裏負重跑了一整夜,之後就成了無堅可摧的鬱司城。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把她的發絲捋到一旁,“看看她都傷了哪,處理好。”
越燦蹙了一下眉,沒多說,走了過去,說實話,一時間不知道從哪下手給她檢查。
不過,越燦皺著的眉逐漸還是有了舒展的趨勢。
好久才一邊扔掉用過的棉球,一邊道:“她的衣服都很幹淨,至少說明沒被怎麼樣。”
“身上這麼多擦傷,也是她反抗時自己傷到了,至於那把刀,估計想碰她的男人被劃了不少。”
這麼看起來,她跟著唐嗣倒是也練了不少膽子,換做別人,恐怕都嚇暈過去了。
竹煙有強迫恐懼症,這是鬱司城知道的,他第一次強嚇她的時候,她就全身痙攣了。
但是想一想,後來一怒之下不怎麼溫柔的對她,她似乎沒再出現過?
這算是以毒攻毒被他治好了缺陷麼?所以他是不是還得慶幸當初碰了她,不至於她在剛剛直接暈死在高洛賓房間任人擺布?
“你先出去吧。”鬱司城略顯疲憊的嗓音,尾音輕輕拖著。
越燦收起東西,看了他,“咱倆是不是該談談?”
他點頭,但也道:“我陪她一會兒。”
越燦不再多說,先離開了臥室,給自己又弄了一杯牛奶壓壓驚,然後去書房等著他。
見他過來的時候,越燦直接問:“是不是該改計劃了?”
不知道這人在臥室裏自己想了些什麼,竟然開口淡淡的一句:“做大事也不一定要靠女人,過去哪一件用過她?”
越燦喝著牛奶的動作停住了,“你再跟我開玩笑?”
男人沒搭腔,低眉看了一眼腳上的皮鞋,後知後覺發現沒換拖鞋,然後自顧往外走。
越燦就屁顛屁顛的在後邊跟著下樓,看著他有條不紊的換鞋,表情都和平時一樣的毫無波瀾。
握著空了的杯子,盯著他,“去查盛唐的數據,到底是誰提前一步幫唐嗣躲過一劫,都查出來了?”
鬱司城換完鞋,目光淡淡的看向他,“你不是單獨招待羅媛了一個小時,什麼都沒談麼?”
越燦愣了一下。
還以為,他壓根沒看到羅媛那時候依舊在客廳呢,原來他察覺了,隻是沒搭理而已。
然後皺起眉,“所以,你懷疑是羅媛暗中幫了唐嗣一把?她現在可是打算依靠你上位的女人,背著你去幫你的對手唐嗣,不是找死麼?”
鬱司城扯了扯嘴角,“羅誦那麼厲害,你以為他女兒是個草包?她得不到唐嗣,借我刺激刺激唐嗣,順便進軍娛樂圈,你真當她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