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平笑了一笑,然後看了鬱司城,“過段時間小沈生孩子,我可能是來不了,這算是提前打個招呼,但是到時候需要什麼我會給安排,別把人委屈了,生個孩子不容易。”
鬱司城安靜的聽著,聽完之後也沒有怎麼表態。
隻有沈方羽笑著,“勞煩伯父掛心!這邊一切都好,醫院方麵阿城會幫我預約好的,現在幾次的產檢都沒什麼問題,生產應該會很順利。”
說到這裏,沈方羽也不免要炫耀一下了,“阿城還一直陪著我練孕婦瑜伽來著,所以您放心,都好!”
這種事,一般男人是做不到的,除非愛妻子愛到骨子裏。
所以殷平不得不多看了鬱司城兩眼,畢竟這個是他愛過的女人。
若不是他冷著臉麵無表情,殷平都要以為他又舊情複燃了。這麼看來,倒隻是為了扮演好丈夫。
“那就好!”殷平點了彈點頭,又頷首示意,“戴上吧,別走出去光著手指頭讓人笑話。”
沈方羽笑著點頭。
開了戒指後一直都笑著,看向鬱司城,“我幫你!”
當著殷平的麵,鬱司城不會忤逆。
殷老挑好的尺寸,鬱司城那雙幹淨修長的手帶上這戒指的確好看,合合適適,一點也不差。
沈方羽又伸出自己的無名指,“你幫我戴上吧!”
看得出來,沈方羽是喜歡得不得了,反反複複的看了又看。
這頓飯的主要意義也就在這裏,所以,過了這個環節,老爺子差不多也該走了。
臨走的時候,又轉過身來,看鬱司城。
“你先送她上車。”鬱司城看了一旁的南望。
等沈方羽和南望走了,殷平才問他,“唐嗣的屍首是找不到,還是沒了?”
這是兩個概念,找不到,那就是有可能逃過一劫了。沒了那就是炸碎了。
鬱司城聲線平平,站在略昏暗的走廊,映著夜色的棱角分明冷硬,道:“他手下接走的。看過照片,沒有合成跡象。”
是麼?
殷平輕蹙眉,片刻才點了點頭,“那就好,你也算了解了一樁心事。”
了解了麼?
鬱司城看向窗外,“未必,我大哥還昏迷不醒,當年我父親去世的時候,不一定就隻有一個凶手。”
這讓殷平看了他,“還有什麼跡象表明你的猜測?要知道你已經花費了很多年,難道你還要繼續查?”
跡象……
鬱司城也沒有隱瞞,“我找過陳局,也看過最早的資料,雖然部分已經銷毀了,但有理由相信,除了唐嗣,還有別人。”
殷平也轉向窗外,歎了口氣,眉宇間隱約有著諱莫如深的內容。
最後也隻是道:“我已經上了年紀,不知道還能等你幾年,能在背後幫你幾年……”
“我知道您需要繼承人,但這是我時至今日不斷奮鬥的目的,就像您始終想找到女兒一樣,我唯求把這件事做到最圓滿。所以不可能這麼糊弄過去,沒法給自己交代。”鬱司城低低的道。
鬱司城頓了頓,又繼續道:“對了,湯曾您也見過,到現在,線索又都斷了,我會讓人繼續找。”
殷平也看了他,“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接下來要出國,去澳洲,時間估計很長,有人說在澳洲見過那個硯台掛墜。”
見鬱司城蹙眉,殷平擺擺手,“你應該還沒收到消息,都是私下流傳,我去探探虛實。”
鬱司城也就沒說什麼了。
出了酒店,他把殷老送上車,目送著離開了自己才轉身離開。
南望的車一直等著他。
可他到了車子邊,隻是彎下腰,吩咐:“送她回去。”
沈方羽轉頭,微蹙眉,“阿城,你又不回家麼?”
男人隻薄唇淡淡,沉聲:“有點事要辦,你先回去。”
她眉頭更緊了,大晚上能有什麼事?殷老還在,他連裝樣子也不裝了?
但這些氣她都隻能憋在肚子裏,她得到的夠多,不敢再明著幹涉他的任何事。
隻有在路上忍不住了,才問了南望:“竹煙現在住哪裏?”
南望從後視鏡看了一下,態度很好,但嘴巴也不鬆,“對不起沈小姐,這個您隻能去問鬱先生。”
去問他,能告訴她才怪!
……
夜色已經很深了,濱河路公寓很安靜。
這個小區物管一流,遠處看綠化景觀帶的霓虹燈就很漂亮。
鬱司城在樓底下習慣性的站了幾分鍾,趁著把手裏的煙抽完,順便散散味道。
她不喜歡煙味,這種意識一次一次之後也在他腦子裏形成了記憶。
好一會兒,他才開始踱步進入電梯。
在她的門口按了門鈴才想起來自己有鑰匙,直接開門進去。
算起來,今天是第一天她會主動找他,而且聽意思是希望他過來,語氣不像是病了需要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