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敲了敲隔屏,沉聲:“開車。”
然後倚在座位上,闔眸,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竹煙也放下了雜誌,看向他,“你好像喝了不少,頭疼麼?……要不我去買個酸奶?”
鬱司城的確喝得有點多,但是還不至於上頭,隻是應付了那麼多人,這會兒腦袋還沒從那種繁忙的狀態切換過來,精神略微緊張。
倒是過了會兒,南望真把車停在了路邊,過了會兒過來敲後座的窗戶,問:“鬱總,那個牌子的沒了,買別的行麼?”
男人點了一下頭,南望又去了便利店買別的酸奶,從窗戶給他遞進來,之後接著開車。
鬱司城順勢囑咐:“回華府。”
竹煙略微蹙眉,看了他,也不是不情願,隻是覺得好奇,“怎麼……不去我那兒了?”
她還猜測了不少的可能,結果鬱司城打開酸奶,然後才認真的回答了她一句不算認真的內容:“去華府遠,方便我醒酒。”
“……”什麼鬼?她蹙眉,“去哪不是醒酒,到濱河路近,回去就能睡了,醒酒幹嘛?”
男人看著她,回了個字:“你。”
竹煙愣了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回答什麼。
“鬱司城你個混蛋!”她臉蛋一紅。
男人隻是嘴角幾不可聞的彎了一個角度,還一本正經,“哪不對?……否則多浪費你今晚穿的這一身?”
她吸了一口氣,真是沒臉交流了。
幸好南望聽不到他們說話。
鬱司城在那兒喝酸奶,偶爾看她一眼,也不知道看什麼,她看過去的時候,他就會把視線移開。
所以,後來竹煙就盯著他看,直到他轉過來跟自己四目相對。
“你是做什麼虧心事了麼?”她終於問。
男人眉峰微蹙,沒說話。
過了會兒,倒也一句:“沒有。”
他剛把酸奶吸管放開,南望不知道什麼情況,車子忽然猛烈的一個顛簸,男人手裏緊了一下,酸奶就別捏了出來,直接搗在他下巴上。
竹煙注意到了,看著他下巴上沾的酸奶,心想南望要挨罵了。
得虧有隔屏,他沒無聊到打開隔屏去訓南望。
不過也看得出來,半杯酸奶下去,他確實醒得差不多了,本來也沒醉,這會兒眉宇間神態都清楚多了。
竹煙想著拿抽紙幫他擦掉,但是伸手發現抽紙沒了。
有點為難,她也沒帶。
剛好想起來他一直沒穿外套,衣服兜裏都有絲帕,總比一直粘在下巴上好?
但她伸手剛想去拿外套,他卻伸手阻止了。
這樣反常的行為讓竹煙不解的看向他,“怎麼了?”
她看出來他不正常了,表情落了落,又隻是半揶揄:“外套上蹭了口紅還是惹了腥,不敢讓我看的?”
本來也隻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他的神色定然,沉默。
竹煙知道自己猜對了。
那就隻能是跟她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因為他那時候脫外套還好好的。
她趁他不注意,忽然把外套扯了過來。
鬱司城今晚的外套是銀色,口紅一眼就能看到,香水味的確很濃。
她臉上略微刺痛,又盡量一派淡然,“得多費勁才能把外套搞成這樣?”
這話讓男人臉色一沉,“胡說什麼?”
她說錯了?
“那你剛剛藏什麼?”那麼心虛。
竹煙越想越覺得難受,把他的外套狠狠扔在兩人座位終究,她扭頭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位置。
鬱司城看著她的動作,知道她介意。
但畢竟是他惹她不高興,按捺著脾氣,沉聲:“坐過來。”
她當做沒聽見,甚至一度想讓南望停車。
可她今晚穿的實在不適合打車,所以她忍了沒讓停車。
她不動,男人隻好靠過去,剩下一半的酸奶被他放在抽紙盒空出來的位置,一手把她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