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厲心裏清楚,以安然的性格做不出來什麼事,可他就是忽然想逗逗她,看著安然的臉色漸漸流露出幾分桃紅色的羞意,他的笑容漸漸舒展開來。
輕輕一拽,安然坐在了病床邊。
“總是收拾,不累嗎?”他現在真是懷疑安然以前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做這些家務她顯得得心應手,就連粥也煮的很合他的口味。
隻是他沒說,怕安然以後再也不做這些了。
“我來是想”安然不知道裴厲是怎麼想的,擔心他會誤會,咬著唇瓣,“我是想等醫生的診斷結果,看看你的腿到底需要多久複原。”
“然後呢?”男人的聲音驟冷,她已經從vivic離職了,等到這裏的事情處理完,是不是她又要離開了?
一想到這兒,他抓著安然的手腕微微有些用力。
安然吃疼,蹙眉看著裴厲,“伯母說得對,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所以你出院之前,我會一直過來看著。”
直到確定他沒事。
抓著她手腕的那雙手慢慢鬆開,男人的唇瓣漾著她看不懂的笑容,“原來,你是因為愧疚。”接著眼神冷到了極致,“那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這份好心。”
他要的不是安然變得跟那些人一樣。
隨著裴厲的話語,安然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裴厲,我那天看到”
“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都可以不用告訴我,就算我殘廢了,也不需要你!”他生冷的口吻像是利劍一般,刺進了安然的心裏。
雖然他的無情她一直都很清楚,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依然讓她很難受。
他強硬的態度和語氣讓安然無地自容。
在他眼裏,不管她做什麼都僅僅是為了贖罪而已,既然如此,他絕對不會接受。
安然咬著唇瓣,眼裏痛得能流出淚來。
這個男人永遠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好,既然你是這樣認為的,你就一直這樣吧,不管你願不願意見我,我都會做我認為對的事,裴總,你可以不用管我,安心養病。”
她轉身,拿著她帶來的所有東西,闊步離開。
本來可以不用看裴厲的臉色,她卻偏偏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再一抬頭,已經走出了醫院的門,霍銘華緊追著安然跑了出來,“安小姐!”
霍銘華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安然,但話到嘴邊,脫口而出。
安然轉過頭看他,“什麼事?”
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是裏麵那個執拗的男人改變了想法。
“司少安頓過,讓我一定送你回去。”
“那裴厲?”
安然蹙眉,現在相比較而言,還是裴厲的身體比較重要,即便他再凶她,安然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深陷險境。
“還有其他保鏢在,應該沒事。”霍銘華這麼說著,往停車場走去。
安然點點頭,跟在他身後。
遠處一輛麵包車的司機緊緊盯著安然,拿出袖珍相機,拍了兩張照,呸了一聲,“又害老子白跟了一天。”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到顯示的名字,他心裏有些緊張。
“喂,辰少。”
“她在哪兒?”
男人咳嗽了一聲,接著回答道,“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