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拉的很長,仿佛是在嘲笑安然,微微歪著頭,“你覺得如果我們這三年什麼都沒發生的話,我這樣的條件,至於一直纏著裴厲不放嗎?”
安然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握緊,聲音中透著幾分顫抖,“那你為什麼不告訴裴厲?”
“因為我不想讓他有負罪感,你離開,是最好的結果。”
她把那張卡塞到安然手裏,“別忘了,當初你嫁給他,就是不懷好意,你對他根本就沒有感情,你隻是害怕別人把他搶走,看看你自己,你能帶給他什麼?”
“我!”
安然想說什麼,話又哽在了喉嚨。
尤可意的話不停在她腦海裏回蕩,她能為裴厲做什麼?除了拖累他,讓他受傷,還能做什麼!
莫名襲來的自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隻要我告訴他,我懷孕了,他一定會負責到底,可那樣的話,他心裏會對你很愧疚,你也不希望他就這樣折磨他自己吧?”
尤可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著安然,微微勾唇,“話說的太多,就沒意思了,距離訂婚宴還有三天,我希望你能盡快做決定。”
安然垂眸,整個人都因為尤可意的話緊繃著。
“哦,對了,最近安氏的情況可能不太好,你還是先顧著家裏吧,世界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呢?”
她帶著些許笑意,像是個得勝的女王,走出了安然的視線。
而她卻悶聲站在原地,連半分笑容都沒有,所有的堅持都在這一刻變成了幹涸的枯泉。
安然從辦公室出去,看到霍銘華在走廊裏找她。
“安安小姐!”他左右看了看,“我到處找你,你要回去嗎?我送你。”
安然搖頭,叫住了他。
“我有點東西,你幫我交給裴厲,就放在病房的袋子裏,還有,我最近要離開幾天,下午我會找律師簽好字拿過來。”
霍銘華怔住了,“剛剛裴總說那些隻是氣話,他的脾氣你也清楚。”
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安然,卻能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不太對勁。
安然輕柔一笑,明眸中閃爍著幾分無奈和苦澀,“很多事情,不是說真話就能解決的,我跟他,就是沒緣分啊。”
哪怕是她想照顧他,也沒有資格。
霍銘華不知說什麼安慰安然好,隻能看著她離開,轉身邁開步子,朝著裴厲的病房去了。
他很難想象如果裴厲知道安然是這個態度,會有什麼反應,然而出乎霍銘華的預料,他說完之後,裴厲隻是淡淡的恩了一聲。
“裴總,那三天後?”霍銘華硬著頭皮問著。
男人擺了擺手,“還是那句話,我不可能出席。”
如果他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任由他們擺布了。
霍銘華斂眉低頭,“是,裴總。”
安然渾渾噩噩的回到家,正準備開門,就看到了地上放著的蛋糕,是司辰送的。
“安然,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是這塊蛋糕是司朵的生日蛋糕,她昨天回國,很掛念你。”
她低著頭,把那張字條撕碎,拿著蛋糕開了門。
打開皮箱,把隨身帶走的衣服都收拾好,不過十幾分鍾,就收拾好了,安然苦笑,“到頭來還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