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氏怎麼辦?
她不止一次想到了那天安母的淚水,還有她鬢角的白發。
她已經失去了父親,難道現在還要看著安母受苦嗎?
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安婉的電話。
“什麼事?”安婉不屑的口吻很刺耳。
“如果公司經營不下去,你會怎麼做?”安然雖然明知道安婉不會說實話,卻還是給了她機會。
電話那邊有些許停頓,接著安婉冷笑了一聲,“安然,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我才是安氏的總裁,你覺得你有資格問我這些嗎?與你無關。”
她生硬的口氣讓安然無可奈何。
她不得不承認,安婉說得對,現在的她根本沒有插手安氏的資格。
好一會兒,安婉聽到她沒有聲音,諷刺的問了句,“難道你還想回安家?也是,現在裴厲都不要你了,我聽說他跟尤可意準備訂婚了。”
話裏話外,難掩對安然的嘲笑,在她眼裏,安然的悲慘遭遇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可如果不是安然嫁給裴厲,用裴氏的資金幫助安家度過難關,根本沒有現在的局麵,但是安婉不管這些,她隻在乎她獲得的利益。
至於安然的處境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而且她心裏也非常清楚,一旦安然回到安家,她的地位就會受到威脅。
她辛苦部署了這麼多年,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安然搶走她的一切。
“本來,我已經決定要走了,但如果你是這種態度,可能我”安然故意把話說的很慢,語氣中也帶著幾分猶豫。
她的不堅決讓安婉慌了神。
“你留在國內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安婉攥緊了拳頭,假如安然留下,那她就該想想後路了。
安然絕對不能留下,而且是越快離開越好。
“你能保證安氏在你手裏能比以前更好嗎?”安然輕聲問著。
說起來這個答案沒人能確定,但被她這麼一問,安婉當即說,“現在的安氏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了,我勸你把心放回肚子裏,安氏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說完,安婉就強硬的掛斷了電話,在辦公室裏坐立難安,安然的電話給了她一個敏銳的信號,安然在擔心安氏,甚至會重新回到安氏。
“不,絕對不能讓她回來!”安婉拿起手機,撥通了司辰的號碼。
她不介意讓安然像三年一樣,再一次逃走。
而同一時間,安然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她無法留下來麵對尤可意和裴厲的婚禮,也更加不可能拋下安母,一個人離開。
夾在感情和責任的漩渦中,安然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時刻抓著她的喉嚨,稍有不慎,就會要了她的命。
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安然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以郵件的方式發給了律師,就在她按下發送鍵的那一刻,耳邊響起了裴厲的話。
“你不是要一直對我負責到底嗎?懷著愧疚照顧我嗎?”
這一次,她真的成了裴厲眼中的壞女人。
為了保護自己,她選擇把他推向深淵,毫不留戀,毫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