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裏就這麼個條件,就這個院子還有院子裏的東西都是三伯動員好久才勉強收拾出來的,也不知道這些城裏來的姑娘小夥吃不吃得了這個苦,聽說城裏用水都是用的自來水,輕輕一擰水管就有水了,他們這還得在水井裏打水用呢。
葛建國嘮嘮叨叨說了許多,說話又快,幾人幾乎沒聽懂,也就柳三月能聽懂,柳三月便笑道:“這已經很好了,謝謝你們,謝謝隊長,準備的這麼周全,是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條件確實比柳三月想象中好多了,還能有單獨的院子,被褥也都給準備了,她還記得這院子以前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太太的,無兒無女,沒有老伴兒,估計是她去世了,這院子就空置下來了吧。
“不麻煩嘞,”葛建國憨憨撓頭,“我三伯就盼著你們來,你們把行李放好,跟我去我三伯家吃飯去,我三伯媽飯都做好了。”
這會兒已經八點多了,幾人確實餓的不行。
於是幾人把行李放一放,便跟著葛建國去了隊長家,柳三月在這裏的時候,這裏還不是生產隊,而是大垮子東村,沒有隊長隻有村長,是個年紀挺大頭發花白的長輩。
現在的隊長不是當初那個村長了,是個三十多的清瘦中年人,個頭不高,柳三月看著還挺眼熟,她當時在這兒也就幾個月,而且很少出門,所以對這裏的人認識的不多。
隊長很熱情,隊長的老婆也很熱情,他們去了便將他們迎上了飯桌,桌上一大桌子菜,雖大多都是素的,但在這個時候已是相當的豐盛了。
隊長家好幾個孩子,都沒讓他們上桌,隊長老婆也沒有上桌,隻有隊長在桌上陪柳三月他們吃飯。
隊長舉著大拇指大小的小酒盅,樂嗬嗬說:“歡迎你們來我們大垮子東生產小隊,以後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搞生產搞建設,不愁沒有好日子。”
“隊長說的是。”柳三月放下筷子,端起了麵前的茶杯,悄悄示意了另外三人一眼,雲裏霧裏的他們乖巧的學著柳三月舉起茶杯應和著,雖然根本就沒有聽懂。
隊長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臉上泛著紅色的酒暈,樂嗬嗬說道:“咱們隊裏啊,沒那麼多事,每天早上五點開會分配活,男人一天十分,女人一天六分,也可以自己包活,多勞多得,簡單的很。”
柳三月小聲跟陸淮他們三個翻譯解釋了一遍。
隻聽隊長打了個酒嗝兒,麵上黑中透紅,難得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喝一次酒,不用被堂客罵,隊長已是好幾杯白酒下肚,不過他也不是沒譜兒的人,還是非常清醒的,繼續說道:“你們剛來,什麼都沒有,隊裏大家給你們湊了些糧食,明兒我再叫人給你們送過去,夠吃兩個月的。兩個月以後晚稻就差不多出來了,等收了晚稻就能分糧啦。”
一邊美滋滋的喝著小酒,一邊把隊裏大體情形都給介紹了一遍,柳三月、陸淮、唐平和林銘都是正經的城裏孩子,柳三月雖在這兒待過幾個月,卻也因太小,又是冬天,沒幹過農活兒,所以隻是聽著,也沒什麼概念,甚至好多名詞他們都沒聽過。
看來以後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吃過飯,幾人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這時已經非常晚了,快十點了都,家家戶戶昏暗的燈光也已熄滅,夜涼如水,整個小隊越發的靜悄悄。
院子在土坡邊上,沒有圍牆的那一邊沿著土坡向下延伸好幾個台階,水井就在那幾個台階下麵,再往下就是一望無際的廣闊稻田,占據高地,視野非常好,可惜是晚上,什麼也看不見。
陸淮和唐平合力打了水,水井非常深,即便他倆是男人,也不輕鬆。
井水冰涼,這個點兒了,也沒辦法燒熱,幾人隻能就著涼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雖是夏季,還很燥熱,但是用慣了熱水的柳三月仍是被冰涼的井水激的直起雞皮疙瘩,想來那幾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城裏有煤,燒熱水還是比較方便的。
洗漱完後,幾人便去休息了,這一天又是轉車又是趕路,都累的不輕。
作者有話要說:我每天都是下午18.18.18更新,然後淩晨兩點捉蟲,兩點有個自然榜,更新有機會上榜,之前沒想那麼多,為了避免再造成偽更給你們添麻煩,今天照常更新,明天起改成淩晨兩點更新,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