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家的那兩套房子,原就是廠裏領導為巴結陸家而分給何家的,分配下來時房產證上就是陸大姐的名字,何家一家被逼回老家,房子自然是物歸原主,跟何家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外頭親戚朋友間的流言蜚語,也基本上都被陸老爺子給強力鎮壓了,陸老爺子話不多,手腕卻硬的很,單是一個眼神,那些人便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即便說也隻敢背後說說,背後說說又聽不見,說說去唄。
足在外忙活了四十三天,陸老爺子才終於又踏足了家門。
家裏頓時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又是燒水又是做飯,一通忙活。
劉叔說自過了建國初期那陣子沒日沒夜的忙碌,陸老爺子便再也沒像這樣一個多月不著家過了。
然後激情燃燒的做了一大桌子菜。吃飯時,陸老爺子平平淡淡的說了一件事,卻把柳三月和陸大姐給激動的在飯桌上哭了起來。
原來是快過年了,陸生和陸冬會在年前從邊藏調回來,而除了陸生和陸冬,回來的還有柳爸。
陸老爺子隻簡單的說近來上頭有變動,已陸續的回來了幾批人,南湖省那邊也放了一批,柳爸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國家正直人才匱乏之際,正好搭著這批的順風車,回來後回任原職,為國家發展建設出一份力。
陸老爺子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這是上頭的決策似的。
但是柳三月心裏頭明白,離著77年風波正式過去還有將近兩年的時間,哪就是那麼容易能回來的,肯定是老爺子從中周旋了,老爺子這一個多月不著家,想來就是為著這事兒在忙活。
“爸,謝謝您!謝謝您!”柳三月捂著嘴哭的泣不成聲,她從來沒想過老爺子能為她做這些,畢竟老爺子行事極有原則,即便她心裏頭曾無數次想過,也許隻需老爺子的一句話,柳爸就能回來,她卻從不敢開口提。
陸老爺子沒說什麼,隻板著臉咳了咳,又看向正側低著頭給柳三月擦眼淚的陸淮問了句:“我記著你以前在國清學的是曆史學吧?”
陸淮手上一頓,愣愣抬頭看向陸老爺子,不解的點了點頭說:“嗯,是。”
心裏卻是不知道陸老爺子怎麼會突然有這麼一問。
隻聽陸老爺子沉吟一番,不緊不慢的說道:“正好,你嶽父柳蘇識先生是位非常厲害的曆史學家,年後便要回國北複職,你既然想回學校,便轉去國北跟著你嶽父學吧。”
陸淮震驚了,他嶽父是曆史學家?是國北曆史學教授?
他學曆史學四年,結婚十年,竟也一點兒都不知道!
陸淮扭頭看向柳三月,然後發現柳三月竟是一副比他更震驚的模樣。
不怪柳三月震驚,她來的時候柳爸已經去了勞改農場,她又上哪兒知道柳爸是教授去。
曆史學家……
國北大學教授……
等複考,她要是考不上國清國北,是不是會很給家裏人丟臉……
突然間壓力好大,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柳三月心理活動驚濤駭浪一般跌宕起伏,麵上卻是很快反應過來,為了掩飾,繼續震驚臉,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對陸淮問道:“你不知道?我沒跟你說過?”
陸淮嘴角抽了抽,怨念極深的擠出一句,“沒有,你從來沒跟我提起過,即便我跟你說過那麼多次我學的是曆史,你也沒跟我說過。”
若是早知道嶽父是曆史學家,跟嶽父曾有過的那幾次見麵,他是不會白白浪費機會話那麼少的,他有很多問題可以請教的……
柳三月僵硬的哈哈幾聲,擺了擺手說:“我還以為我跟你說過了呢,瞧我這記性,沒錯沒錯,我爸是研究曆史的,在曆史學很有造詣的。”
陸老爺子點頭,接口道:“柳先生學識淵博,隻可惜因著海外歸來的身份,多受排擠和打壓,在國內的名聲並不算大,白糟蹋了這麼一位難得的人才。”
陸大姐一笑,說道:“是金子就總是會發光的,這次親家伯父曆經大難回來,必有後福。”
作者有話要說:暈車,比較少,這兩天我還要去看爸爸,不知道會是哪一天,除了今天和看爸爸那天,別的時候我會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