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馳有度(2 / 2)

邵景行替她倒上茶水,淡淡地問:“你平常都這樣說話麼?”

薑鬱想了想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出口成“章”,有些不好意思地答:“沒,沒,急了才這樣。”

她說了假話。

這就是她平時說話的風格,隻是對象換成邵景行時,她才會稍微收斂那麼一點兒。

好在邵景行並沒有追問,兩人繼續吃飯。

席間邵景行十分紳士地為薑鬱添了幾次水,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細節,卻讓薑鬱心裏暖暖的。

飯後,天已經全黑了。

雲市的秋天氣溫不怎麼低,空氣裏還殘留著一絲夏天的味道。

寬闊的馬路上車輛川流,兩邊的建築大樓外,LED廣告屏亮光閃閃,映襯著路燈與霓虹,一時顯得分外美好,就連廣告都那麼好看。

薑鬱執意結賬,可是邵景行說什麼也不讓。

最後薑鬱妥協,在心裏又暗暗享受了一把邵景行帶給她的紳士與幻想。

飯後似乎沒有理由再獨處,薑鬱在餐廳門口和邵景行告別,然後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然而她才剛上車,就開始迫切地渴望明天快些到來。

接下來的幾天,基本和第一天是一樣的。

在64進32、32進16,甚至是16進8的這幾場比賽裏,邵景行的戰術還是和當初一樣,張馳有度,進退得當,以膠著的比分拿下比賽。

如此既晉了級,又沒有將自己的底牌公之於眾。

他一場都沒有敗,名字被一次次地張貼在勝利欄裏,離戴著皇冠的冠軍方框越來越近。

國慶假期到了第五天,邵景行已經走到了8進4的比賽。

這幾日,薑鬱每天都會過來陪著邵景行,每見他贏下一場球,她便比他更歡喜。

邵景行8進4的比賽定在十月五日下午三點。

他提著球杆進入俱樂部時,薑鬱早已經在裏麵等他了。

比賽越到最後也就越精彩,很多台球發燒友都掐著點兒等著看比賽,這會兒都在熱鬧地討論殺出重圍進入前八的選手。

有人在說:“那個邵今是什麼來路?年紀輕輕,斯諾克打得這麼好,像學院派打法。”

有人嗤笑:“不管什麼來路,見著旭哥和一帆,估計也走不了多遠。”

有人附和:“他贏了幾次,比分也拉得不大嘛,跟旭哥和一帆肯定還是有差距的。”

薑鬱聽到這些話,很想衝出去反駁一兩句,可是為了不給邵景行惹麻煩,隻得忍下。

邵景行走近薑鬱,在她坐的沙發邊上坐下,自然地喝了一口薑鬱帶給他的水,問:“來多久了?”

他看起來像睡了午覺才起床,聲音有些低沉,甕聲甕氣的,一點兒也不像平時那副淡漠清冷的樣子。

“也剛到。他們那些人,好像不怎麼看好你啊。”

邵景行回頭:“那你看好我麼。”

薑鬱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親昵的話來,有些臉熱道:“我當然看好你,就是其他選手真的很強,我擔心……”

“除了第一句,後麵的我都沒聽見。”

薑鬱:“……”

坐了一會兒後,店長來通知比賽開始。

邵景行今天的對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長得斯斯文文,看起來很像大學教授,又或者是沉著冷靜的醫生。

邵景行拿擦杆布將球杆細細擦拭過後,又仔細地給皮頭上了巧粉。

大叔拿到開球權後,按步就班地用高杆右塞打了個防守球。

邵景行一改前幾日戰術,而是上場就開始強攻。

他沒有和大叔來回地防守,而是用了點兒擊球技巧,直接將十五顆紅球擊開,像天女散花似的,打得滿桌都是。

大叔有些拿不透他的打法,但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慢慢擊球。

從一場比賽開始,邵景行更像在打一場表演賽。

遇上機會好的球,他便連杆進攻,其中有一杆打出了108的高分,看得大叔直接傻了眼;若是球型不好,他才會選擇防守。

而他的防守球,也總能做成後斯諾克,頻頻讓對手解不到球而失分。

一局比賽打得毫無懸念,邵景行很快以3:0獲勝。

裁判員過來記分,這才對邵景行有些刮目相看,周圍觀戰的人群,這才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有了新的認知。

薑鬱喜笑顏開:“真是痛快!”

邵景行簽完字後,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四點半。

他將球杆盒遞給薑鬱,說:“你幫我保管一下,明天下午兩點半再幫我拿過來。”

“你去哪兒?”

“回家,陪我妹妹吃晚飯。”

作者有話要說:忍不住劇透:

妹妹邵錦書。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