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王齮原本的計劃是由自己纏住蓋聶,埋伏的心腹部下一擁而上,直取嬴政。
沒想到蒙恬看起來濃眉大眼,心眼卻比誰都多,用謊話哄過了自己,關鍵時刻倒戈一擊。
有蒙恬護衛在嬴政身邊,埋伏的人手不斷減少,王齮自身麵對蓋聶的攻勢也漸感不支,心知一番謀劃盡化為泡影。
蒙恬一劍劈倒最後一名殺手死士,持劍而立,見嬴政手扶劍柄不露身色的瞟身自己,趕忙退開幾步至安全距離。
此時王齮中了一劍,由於蓋聶分心於蒙恬那邊的戰局,沒有全力以赴,因此受創不重。
“功敗垂成,可恨!”
與蓋聶分開的王齮悲愴莫名,顯得極為激動。
“老將軍為國屢立戰功,為何要行此大逆之舉,背棄大秦,將一生功名毀於一旦?”
蒙恬屬於外表粗豪,實則長著顆七竅玲瓏心,瞅準時機,代嬴政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嗬嗬,戰功彪炳,比武安君又如何?”
王齮橫劍於頸,毫不猶豫的抹了脖子。
“不要...”
蒙恬徒勞得伸手勸阻。
一方麵在其麾下服役曆練這麼久,深服其能,更是對其一生為大秦立下的汗馬功勳心生景仰,惜其晚節不保。
另一方麵則是活的王齮要比死去的王齮有用得多,至少嬴政接手執掌這支大軍要省心得多,不用搞大麵積的清洗。
人都死了,多說無益,大家都拿眼望向真正的主事之人,等待嬴政做出下一步指示。
政哥表示,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武安君白起之死與他何幹!
那是大秦的權力傾軋造成了白起的悲劇結局,政哥表示我還沒親政好麼。
“你是軍中千夫長?”
“末將大秦公乘,千夫長蒙恬,先祖蒙驁家父蒙武於昭王莊王兩朝為將。”
麵對蒙恬的回答,嬴政一挑眉,“哦,蒙氏將門之後。”
“你是如何識破寡人的身份以及王齮的騙局的?”
“先前軍中斥候領了一隊車馬入營,然後就再無蹤跡,緊接碰上王齮將軍殺斥候滅口。”
蒙恬俯身拱手,“末將細細查看了被殺的斥候屍體,發現死因與王齮所言不符。”
“送信驛使的選取的馬四足強健,是為快馬,耐力有限,然而他就謊稱要送信去八百裏外的鹹陽,末將就更加懷疑了。”
“王齮為了取信於我,使我相信其捏造的事實,曾將末將展示王上密信,但他沒有看後就加以銷毀,至此,末將就有了十分把握,王齮假傳聖意。”
“通過蓋有王上印信的密信,末將查詢了七天鹹陽往來的信件記錄,推斷出王上就在軍中,而數日前進入軍營的尚公子就是王上。”
隨後蒙恬看了一眼蓋聶,“更何況,王上的劍術首席教師,鬼穀傳人蓋聶先生向來不離王上左右,末將在鹹陽城可是見過先生一麵的。”
說完,蒙恬將頭俯得更低,心內怦怦直跳,如今大王正是乏人之際,此時的表現直接關係到今後在大王心目中的位置。
蒙氏能否附龍尾驥乘風而起,就在此一舉了。
“蒙氏一族,又出了一位少年奇才!”
嬴政誇完,就又將眼神投向侍立階下的李斯。
此人雖然在刺殺發生的時候發聲示警,但仍不改投機本色,將來還要好好敲打一番。
“王齮,夷三族!”
隨後在蒙恬的協助下,整頓三軍。
嬴政望著軍閱場跪地山呼的大秦銳士,心潮澎湃,這就是真正入主鹹陽角逐天下的第一步。
武遂的消息還沒有傳開,韓經清楚事情的走向,並沒有過多關注。
而且此時韓魏都麵臨著大洗牌。
魏王假病死,因其無子,眾臣齊推寧陵君魏咎為君,遣使來韓報喪。
這位原本要等到秦軍後臨城下,水淹大梁才率眾出城投降,最終死在鹹陽的魏王被多處蝴蝶翅膀一扇動,提前被安排了。
韓國這邊自從立韓宇為太子的詔書一頒布,韓王安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
從宮裏傳出來的消息一日比一日悲觀,前幾天就已經是水米不進藥石難醫的境地了,終於,幾乎是與魏假前後腳,韓安一伸腿,圓瞪著眼不甘得離開人世。
新君即位,就該有著一番新氣象。
韓宇即位後,也同樣如此,隻是韓國的一幹印璽還在明珠夫人手上,並沒有交給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