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雁梳咬著嘴唇,愣是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她其實也隻是來教室路上時聽人說了一耳朵,並沒有記太清楚。
薑迢迢等了她幾秒,見她實在想不起來,輕聲問道:“是叫楊臨山嗎?”
“對對對!”劉雁梳一拍額頭,猛地點頭,“是叫這個名字來著!”
莊林故這時剛好預習完課文,他微微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他的前桌側身坐著,巴掌大的小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你和他熟不熟?他長怎麼樣啊?帥不帥?跟你的堂哥比呢,誰比較帥啊……”
夏興澤拈起幾片薯片塞進劉雁梳嘴裏堵住了她的話,有些無語道:“你問題怎麼這麼多啊,世界上最帥的人就坐在你麵前,你還問什麼問!”
劉雁梳將還沒咬碎的薯片從嘴裏拿出來,認認真真看了夏興澤一眼,然後……
“嘔……你還沒有莊林故帥呢,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啊你?”
夏興澤:???
就在他想戳著劉雁梳的腦門,讓她睜大狗眼看清楚他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書呆子時,莊林故特有的,慢吞吞的語調在他幾人耳邊響起。
“上課了。”
***
上晚自習時,果然還是下雨了。
熱了好幾天,下場雨反倒涼快不少,薑迢迢他們班晚上甚至沒有開空調,將前後門打開,陣陣涼風吹進教室,倒也舒適。
但這對薑迢迢來說,可算不上什麼好事。
她不愛下雨,尤其討厭雨聲,聽著劈裏啪啦雨點拍打窗戶的聲音,她有些心煩意亂,在做英語閱讀理解時甚至錯了四個題目。
月考成績多少還是影響了她這一兩天的學習狀態,她心裏壓抑得很,明明知道這樣的狀態不太對勁,但就是怎麼都調整不過來,尤其是在昨天被薑揚州教育了一頓後,她感覺自己更難集中精力學習了。
特別是在她碰見不會做的數學函數題時,心裏的自我懷疑和不安便被放得更大……直到徹底侵占她的大腦,打亂她所有的思緒。
因此劉雁梳晚上約她回寢室時,薑迢迢婉言拒絕了,她需要一個人好好想一想,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薑迢迢的教室在A棟5樓,她走出教學樓時,雨已經從瓢潑大雨轉為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撐起自己那把藍色格子雨傘,小心邁了出去。
她今天穿了一雙不怎麼防滑的白色運動鞋,如果不注意踩到水坑或者踩到泥的話,明天可能就穿不了了。
薑迢迢心裏這麼想著,便刻意放慢了腳步,慢悠悠往學生寢室走,順便在心裏反思這次的月考成績和最近幾天不太正常的學習狀態。
然而事實證明——
有時候人確實不能一心二用。
比如說在下雨的晚上,獨自一個人走夜路時,要是不好好看路,腦子裏還胡思亂想的話——真的很容易摔。
薑迢迢明明記得自己應該是把所有九個台階都走完了,但還是被最後那個台階絆了一跤,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薑迢迢所在的芸北中學新校區依山而建,校園地勢不平,因此台階十分常見,此時此刻她就這麼毫無形象地摔跪在地上,兩隻手肘下意識撐著地板護住了自己臉,但這也意味著她在摔倒那一瞬間,丟開了自己的傘……
細細密密的雨落在她的頭發上,肩膀上,身上每一處。
她甚至感覺帶著涼意的雨水從衣領的間隙中,滴在了她的後頸處,濕濕的,癢癢的。
讓人難受。
也幸好薑迢迢下晚自習後因為解一道數學題耽誤了十幾分鍾,錯過了放學高峰期,此時路上並沒有多少學生,這才免得她的窘態被人瞧見。
正當她忍不住想為自己的幸運感歎時,她看見一雙白色運動鞋——出現在她眼前。
那是一雙和她腳下鞋子同款的運動鞋。
——還是男生款。
這雙鞋子,屬於一個不該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男生。
薑迢迢愣了一瞬,難以置信的仰起頭,昏黃的路燈下,那人的麵容在雨幕中顯得朦朦朧朧,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然而確實是他。
她看見他蹲下身,然後朝她伸出手——
“摔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薑.年級.揚.第二.州:農村中學怎麼了?看不起農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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