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迢迢回寢室還沒兩分鍾,劉雁梳就風風火火跑進了進來。
她將門“嘣”的一關,又把書包十分豪邁地往上鋪一甩,就坐在了下鋪,也就是薑迢迢的床位。
她們寢室的其他女生大概是想多在家裏待一會兒,都還沒有來,此時寢室就她們兩個人。
薑迢迢正在把書包裏的衣服放進寢室衣櫃裏,因此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劉雁梳正目光灼熱的看著她。
直到她收拾好衣服——劉雁梳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按在床邊坐下,眼裏滿是好奇:“迢迢,你認識十七班的那個姚辛源?”
薑迢迢想起剛才在校門口時那些令人不適的目光,猶豫著點了點頭,見劉雁梳眼中冒出更加熱烈的光芒,她解釋道:“姚辛源初中也是青山中學的,所以認識。”
“天呐……”劉雁梳難以置信的捂住嘴,不讓自己的驚歎聲太過誇張,事實上她現在恨不得抓住薑迢迢的兩隻手臂瘋狂搖動!
青山中學真的是農村中學?!
劉雁梳咽了下口水,“迢迢,你知不知道,這個姚辛源家裏特別有錢,聽說我們學校有一棟教學樓就是他爸爸捐錢建的!!!”
薑迢迢自然知道。
以前初中的班主任心血來潮,搞了個“一幫一”活動,她和姚辛源做過一段時間的同桌,而他的成績幾乎可以用四個字完美形容——不忍直視。
若不是姚叔叔在芸北中學捐了一棟樓,依他的中考成績,隻怕是連普通高中也考不上吧。
薑迢迢拿起地上洗幹淨的白色帆布鞋,開始低頭穿鞋帶,一邊淡淡問道:“恩,然後呢?”
“然後?”劉雁梳頓了一下,十分激動的接著說道,“然後姚辛源畫畫特別厲害!上次他的水彩在市裏拿了一等獎呢!”
薑迢迢想起一件事,她放下了鞋子看向劉雁梳,“我記得你上次和我說,你參加了一個美術比賽……”
“對對對就是那個!”劉雁梳臉上的興奮淡了些,“但是我隻拿到了二等獎,沒想到我竟然輸給了一個農村中學來的學生!”
薑迢迢笑了笑,繼續穿鞋帶,“你也說了,姚辛源家庭條件比較好,其實他初中就一直有請美術老師去家裏上課,但是他不怎麼參加比賽。”
“那他家裏這麼有錢,為什麼不在芸市讀初中啊?”
“因為他爸爸媽媽比較忙,他爺爺奶奶不願意住在芸市又不同意他們找保姆照顧孫子,他這才在青山鎮讀了初中。”這些都是以前姚辛源和她坐同桌時,主動告訴她的。
“不過你怎麼對他這麼好奇?”薑迢迢問。
劉雁梳曖昧的朝薑迢迢擠眉弄眼,“我剛才在校門口都看見了……你和他?”
薑迢迢將帆布鞋仔細擺放在床腳,從書包裏拿出飯卡,笑著看向劉雁梳:“去吃午飯嗎?”
提起午飯,劉雁梳眼前一亮,忙站了起來,“吃吃吃!”
***
收假當天晚自習的前二十分鍾總是異常熱鬧,以及考驗同學友誼的。
一分鍾前,夏興澤企圖向莊林故借數學試卷……然後就被無情拒絕了。
他苦著臉,扯了扯劉雁梳的馬尾辮:“雁子你快把試卷借我抄抄啊!”
劉雁梳此時正忙著抄化學試卷,哪裏有空理他?她扭了扭身子,整個背影都充斥著一股子嫌棄,仿佛在說:別煩我,我現在忙著呢!
夏興澤便又把目標轉向了應該是在預習明天數學課內容的薑迢迢,婉轉哀愁的叫她的名字:“薑迢迢~好同學~求求你江湖救急~小的以後一定……”
在他將那句奉承話說完之前,薑迢迢將自己的數學試卷遞給了他,轉身的時候還提醒了一句:“第二十一題第二問我寫了兩個解法,你看喜歡哪個。”
夏興澤如捧聖旨般小心翼翼接過試卷,放下後便開始奮筆疾書,在他寫到薑迢迢說的那一道題目時,他差點忍不住要拍桌叫好!
“我*!牛*啊!”
正在記單詞的莊林故聽見夏興澤應該被屏蔽兩次的話,抬頭看了眼身前那個低著頭,身材單薄的短發少女。
還有五分鍾上課的時候,班主任林深提前到了教室,就在他一隻腳跨進教室時,薑揚州嘹亮的大嗓門在他頭頂響起:“薑迢迢——”
林深回過頭。
薑揚州好像才看見林深似的,他嬉皮笑臉的衝林深打了個招呼,“林老師,我來找我妹妹。”
平時話少嚴肅的林深一看見薑揚州就忍不住要嘮叨他,“你有空多輔導輔導薑迢迢的數學,別老是想著玩,你假期作業做完了嗎?”
“嗯嗯嗯都做完了!”薑揚州雖然聽著林深講話,眼睛卻一直盯著教室內,他甚至覺得薑迢迢動作太忙又不耐煩的喊了她一句,“薑迢迢!”
薑迢迢走到林深和薑揚州麵前,她衝林深點了點頭,“林老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