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揚州拽著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拖到走廊旁邊,並將一本筆記本塞進了薑迢迢的懷裏。
“這是什麼?”薑迢迢也無所謂薑揚州粗暴的態度,好奇的翻開那本黑色筆記本。
隨意翻了兩頁後,她愣在原地。
“這是……楊臨山的數學筆記本?”
“廢話!”薑揚州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會專門給你整理重難點?”
整理?
薑迢迢準確的抓住了薑揚州這句話的重點,她再一次打開筆記本,這一次她認真的看了一下筆記本的內容……幾乎都是她容易出錯的題型和比較模糊的幾個知識點。
這不是他的筆記本,而是他專門出來的學習資料?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那一塊比較薄弱?
薑揚州仿佛看出來薑迢迢心底的疑惑,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聰明的人各有不同,蠢貨笨得卻如出一轍。”
薑迢迢小心翼翼捧著筆記本,假裝沒聽見薑揚州的諷刺。
***
一轉眼,又是一個星期六。
芸北中學今天不上課,離家遠的住校生,有的選擇去市中心逛街放鬆,有的選擇一整天待在寢室睡個天昏地暗,也有的人像薑迢迢這樣,即使周末也在學校圖書館裏自習。
但薑迢迢也沒有再瘋狂地惡補數學,她在閱覽室漫無目的的閑逛,想看看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書籍。
在圖書資料和體育器材這兩方麵,青山中學倒是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它作為一所農村中學的窮困,至少薑迢迢在念高中之前,從來不知道圖書館該是什麼樣子。
她也從來沒有,一次性見過如此多的書籍,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起。
此時的薑迢迢就像是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對館內的一切充滿著好奇,但她卻又不得不像林黛玉那樣小心謹慎,不得不控製住臉上的驚喜與震驚,假裝自己也是見過世麵的人。
當她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海底兩萬裏》,正準備找空座位時,她意外的看見了莊林故。
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靜靜坐在窗邊,桌上擺著一本書,他兩隻手壓著書頁,看得十分認真,那專注的模樣,跟他在教室裏擰著眉背英語單詞時十分相似。
看見熟人後,薑迢迢下意識走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麵。莊林故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在薑迢迢想要和他打個招呼時,他又將頭低了下去。
好吧……他這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也和背單詞時是一樣的。
兩人相對而坐,互不幹擾。
就在薑迢迢看到尼摩船長在給博物學家阿龍納斯介紹諾第留斯號的供電係統,並深深震驚於尼摩船長用大海本身來供給生產電力的原料時——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薑迢迢習慣性雙手捧著書看,此時她正看到那句——“納跟汞混合,成為一種合金,代替本身電池所需要的鋅。汞是不會損失的,隻有納才要消耗,但海水本身供給我所需要的納。”
她的手機震了第二次。
莊林故鬆開壓著書頁的右手,輕聲敲了下桌子。
“怎麼了?”薑迢迢將書從眼底移開,壓低了聲音,臉上有些疑惑。
莊林故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那個白色翻蓋手機。
薑迢迢幾乎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十分抱歉的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查看消息。
兩條短信,都是薑揚州發過來的。
薑揚州:來室外籃球場。
薑揚州:買幾瓶水過來,要渴死了。
薑迢迢把正看著的書反蓋在了桌上,空出兩隻手打字。
薑迢迢:我在圖書館,沒時間。
薑揚州的短信幾乎是在她收到對方已接收短信的消息提醒的下一秒,便劈裏啪啦一條接一條地轟炸了她的手機。
薑揚州:我還抵不上那幾本破書了!趕緊過來!
薑揚州:楊臨山一個垣南中學的人都有妹子送水,你難不成要看著芸北扛把子渴死在籃球場???
薑迢迢:……
雖然對他耍賴般的要求有些無奈,但薑迢迢還是在看見他最後那條消息時,眼睛亮了一下。
她向來擅長抓住重點。
幾乎是無需思考——條件反射般的,她站了起來,匆匆往館外走去。
甚至忘了和莊林故說一聲再離開,也忘了將反蓋在桌上的書收好。
不知過了多久。
當莊林故準備離開圖書館時,他終於將自己手下壓著的書合上。
封麵赫然是幾個大字:《海底兩萬裏》
作者有話要說:楊臨山:迢迢,雖然我上次沒有輔導你,可是我給你整理了一份數學重難點!你千萬不要被姚辛源那小子的糖衣炮彈哄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