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開學的時候,臨山送了一塊手表給你對不對?”李明月笑著望向薑迢迢,她雖然在提問,卻仿佛對楊臨山和薑迢迢之間的事情了如指掌。
薑迢迢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你大約不知道,手表是我陪他一起買的。”
這一刻,李明月臉上的笑容,已經無需掩飾,那就是一個勝利的,無比驕傲的笑容。
薑迢迢突然就明白了——
她和明月之間的隔膜不是別的,正是楊臨山。
***
楊臨山和薑揚州休息的時候,薑迢迢已經離開了。
但還沒有走遠,薑揚州看見薑迢迢腳步匆忙的背影,十分不滿的喊道:“薑迢迢!水呢!你怎麼就走了!”
李明月嘴角帶著笑,看起來心情格外的好,一向不怎麼搭理薑揚州的她竟然主動拿起一瓶水,遞給薑揚州:“迢迢有事先走了。”
楊臨山雙手叉腰喘著氣平複氣息,汗水順著他的額角一路流到他的脖頸上,李明月眼睛亮了亮,她從那種一小包的心相印裏抽出一張紙巾,伸出手……
“謝謝啊。”楊臨山順手接過了紙巾,往旁邊站了兩步。
原本打算親自為楊臨山擦汗的李明月愣了愣,卻也沒說什麼。
“有什麼事她不打聲招呼就先走了?”楊臨山問。
“哦,她啊……”李明月眯起眼看著薑迢迢的背影,在看見路邊一個男生突然躥到薑迢迢身邊時,她抿著嘴笑了兩聲,“還能有什麼啊,姚辛源找她。”
薑揚州也看見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被他喝空的礦泉水瓶被他捏在手上,生生捏成了一片薄薄的塑料。
楊臨山板著臉,一言不發。
李明月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燦爛了。
***
另一邊,薑迢迢剛出籃球場就被姚辛源堵了個正著。
“迢迢,好巧啊,你要去哪裏?”姚辛源剛才路過籃球場時在旁邊的小賣部買瓶水,一出來就看見了薑迢迢,他心中一喜,小跑幾步來到薑迢迢的身邊。
薑迢迢側頭看了眼姚辛源,他的一雙桃花眼裏盛滿了笑意,琥珀色的眼瞳中,是她的倒影。
“我去吃飯。”
姚辛源抬手看了眼手表,才下午五點而已,時間很早,他想了想,建議道:“要不我們一起去河邊街吃吧?我記得那裏前段時間開了家湘菜館,口碑很不錯。”
薑迢迢隻覺得怎麼一天之間……她身邊的所有人都佩戴一模一樣的手表了。
她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
姚辛源見薑迢迢有些走神,又叫了她一句:“迢迢?你覺得怎麼樣?”
薑迢迢心裏想著事,下意識就接道:“你的手表挺漂亮的。”
主白色的陶瓷表帶,旁邊有一條細細的金邊,玫瑰金的表盤,底色是白色,指針和時間刻度卻也是玫瑰金的。其實設計十分簡潔大方,看起來卻十分精致。
真的是很漂亮的一款手表,應該也不會太便宜,薑迢迢估計至少一兩百,這樣的金額對於他們這樣從農村升上來的一窮二白的高中生來說,自然是筆大數目。
所以當初她收到楊臨山所謂的升學禮物時,一度想要拉他回手表店退貨來著。
姚辛源見被薑迢迢發現,索性不再遮掩,他今天恰巧穿了一件清爽的白襯衫,他扯了扯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表,“這個嗎?”
“我之前好像見你戴過這個款式的,覺得很漂亮,便也去買了一塊。”姚辛源十分自然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
薑迢迢都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戴過那塊白色手表了,她好像一直將它放在了寢室桌子的抽屜裏,隻有偶爾才會拿出來戴一次。
她之前自己有一塊黑色的手表,很便宜,才十來塊錢,她戴了快一年了,現在用著的也是那塊,知道她還有塊白色手表的人很少。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作業沒做,我先回教室了,”薑迢迢十分抱歉的衝姚辛源笑了笑,“有機會再一起吃飯吧。”
兩人此時正好走到教學樓下,薑迢迢沒兩分鍾就消失在了姚辛源的視線裏。
他低下頭,有些苦澀的看著手腕上的白色陶瓷石英表,他哪裏是見過薑迢迢戴這個款式的手表才買的?
那時候,芸市有名的手表店新出了一款情侶手表,他們甚至為這對情侶手表取了一個十分浪漫的名字。
自然就是他手上的這一支,單表三百,一對五百。
姚辛源幾乎是一眼就看中了這款表,後來他買了一對,想要送一支給薑迢迢。
然而那天,他卻親眼看見了楊臨山為薑迢迢戴上這塊手表——
“白色初戀。”
作者有話要說:楊臨山:對不起,我的初戀隻有迢迢一個,不接受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