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穿這麼少也就算了,怎麼也不知道係條圍巾?”
薑迢迢想起不久前自己才這麼教育過薑隱,不由得失笑,她想抬手阻攔楊臨山的動作,卻不小心讓他看見了掌心的創口貼。
楊臨山原本的動作果然頓了一下,隻是他很快又握住了薑迢迢的手腕,仔細端詳著她的手心,問:“怎麼受傷了?”
“中午不小心被鴨腳趾劃傷了……”薑迢迢想縮回手,但楊臨山的力氣很大,她竟然沒能掙脫開來,於是又道,“不過小傷而已,貼創口貼是為了方便做事。”
楊臨山這才放開她的手腕。
薑迢迢低頭揉手腕的時候楊臨山在幫她整理圍巾,之後她便聽見頭頂那人輕歎了一聲,“真是不讓人放心。”
之後兩人便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起來,兩個人各懷心事,既沒有在看煙花,心思也不完全在對話上。
以至於薑隱興衝衝地跑過來叫了薑迢迢一句,她一下就忘了之前和楊臨山聊了些什麼。
“咦,姐你哪來的圍巾?”
薑隱掐著時間從同學家出來,他生怕姐姐在廣場等太久,一路小跑著過來,此時渾身熱乎乎的,就想把圍巾還給薑迢迢,這才注意到薑迢迢脖子上多了條圍巾——
看樣子還是男款!
“是我的。”
楊臨山解釋了一句,他看見薑隱戴著薑迢迢的圍巾後,先發製人的教訓他,“誰讓你自己不戴圍巾出門的,害得你姐姐都快要感冒了。”
薑隱一聽,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了,他連忙將藍色圍巾摘下,把自己脖子上的紅圍巾給薑迢迢戴上,催促她回家。
“走走走,姐咱們快回家,別感冒了。”他將藍圍巾往楊臨山懷裏一塞,拽著薑迢迢拔腿就走,“謝謝你啊臨山哥,我們回家了!”
楊臨山被薑隱風風火火一頓安排,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當看著姐弟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時,他無奈地笑了笑:“這臭小子!”
青山鎮有放鞭炮迎新春的習俗,夜裏才不過十一點半,有些人已經心急火燎的點起了爆竹。
爆竹聲劈裏啪啦,遠近都有,整個鎮子都轟轟作響,讓人不由得也緊張激動起來。
到了十一點五十分之後,薑隱一分鍾能看三次手表,他手裏握著打火機走來走去,不停的問時間——今年是他第一次點守歲爆竹,以往這都是薑爸爸做的,因此他十分激動。
十一點五十七分,薑迢迢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
左右兩邊的鞭炮已經點起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音極大,薑迢迢用一隻手捂住了耳朵,大聲問對麵的人有什麼事。
她一張口便吃了滿嘴的鞭炮味兒,這味道嗆鼻得很,這一會兒她又想捂鼻子又想捂耳朵,偏偏手裏握著手機,對麵那人又不說話,薑迢迢便急了。
“楊臨山?”
“楊臨山你有什麼事嗎?”
薑隱在她耳邊嗚哇亂叫:“快了快了!五十九分了!”
電視機裏中央一台還盡職的播放著春節聯歡晚會,這時幾個主持人都上太台來倒數了。
“十、九、八……”
她聽見薑隱也在喊:“五、四、三……”
唯獨電話那頭的楊臨山不說話,薑迢迢又喊了他一句。
在薑隱那個“一”字落下,家門口那串長鞭炮被點著的那一瞬間,楊臨山低沉溫柔的聲音竟然準確無誤,字字清晰的落入薑迢迢耳中。
他說:“迢迢,新年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寫著寫著太困了,竟然睡著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