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 / 2)

像是被一盆冰水自上而下澆在身上,李明月突然覺得渾身上下都被好似凍住了不得動彈,楊臨山的話無疑像是一把無形利刃,紮得她的心狠狠抽痛。

“底線?”李明月握著拳,指甲死死掐在手心,她近乎帶著一絲絕望的問他,“你的底線是什麼?”

“薑迢迢。”

楊臨山突然彎腰和李明月平視,他的聲音平靜,但眼神卻冷得像是能淬出冰來。

“她是我的底線——你不該碰。”

果然啊……在楊臨山重新站直時,李明月低頭冷嘲了一聲,哪怕隻是提起她的名字,楊臨山便如此溫柔,但對著她,哪怕隻是一個笑容都變得如此奢侈了。

***

薑迢迢出院的那天是星期三,天氣晴朗,春風和煦。

楊臨山一大早就來了醫院,跑前跑後,幫著辦理出院手續。

薑媽媽心裏感激他,就忍不住和薑隱念叨:“你瞧瞧臨山,我真是再沒見過像他這樣熱心善良的好孩子了,知道迢迢出院,還特意請假來幫忙。”

薑隱看著不遠處正在排隊的背影,暗自翻了個白眼:熱心善良?什麼時候把你女兒拐走了你還對他笑呢!

薑媽媽瞥見兒子不太服氣的表情,敲了他的腦袋一下,“怎麼,你還有意見?”

薑隱挨了一下,臉上忙堆起笑容,試探性問道:“那你說他這麼好,要不幹脆讓他做我姐夫好了?你說怎麼樣啊媽?”

薑媽媽聞言還真沉思起來,上上下下打量楊臨山,好一會兒才說:“好是好,就是不知道這麼優秀的孩子看不看得上你姐姐……”

薑隱小聲嘀咕:看得上,那可太看得上了!

收拾妥當後,幾人一起回芸北中學,薑媽媽帶薑隱去找薑迢迢的班主任林深,楊臨山則送薑迢迢回寢室休息,她的假期直到今天,明天才重新上課。

這是兩人自那天在小巷見麵後,第一次獨處。

之前在醫院裏人來人往的,就算沒人來看望,薑隱也時時守著自己的姐姐,很多話都不適合說,這時正是上課時間,回寢室的路上幾乎沒什麼人,十分安靜。

但薑迢迢聽著自己如雷似鼓的心跳聲,卻覺得有些安靜過頭了……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薑迢迢側過頭,與楊臨山的目光對視一瞬,又很快移開,“你先說吧。”

“我一會兒要去找一下揚州,和他有事要商量。”

“哦,這樣啊。”薑迢迢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撓了撓頭,說:“我休息一下就去圖書館自習,我落下的課程太多了。”

“對,確實是這樣。”楊臨山答完,又不再說話。

兩人頓時又恢複了之前尷尬又沉默的氣氛,隻一前一後往寢室樓走去。薑迢迢既希望楊臨山對她說些什麼,又隱約害怕聽見楊臨山即將可能對她說的話,一時間糾結不已,不知不覺就慢了腳步。

楊臨山跟在她一步之後,看著她時而蹙下眉頭,又咬下嘴唇,臉上時不時露出或懊惱或著急或疑惑的表情,隻覺得這小姑娘真是嬌俏又可愛。

他抿著嘴憋了一路笑,快到寢室樓下時,終於喊住了薑迢迢。

“什……什麼事?”薑迢迢局促不安的仰頭看著楊臨山,眼神飄飄忽忽,就是不敢與他對視。

楊臨山看著薑迢迢通紅的耳朵,突然失笑,他揉了揉薑迢迢的頭發,低沉溫柔的笑聲細細密密鑽入薑迢迢的耳中,撓得小姑娘的心癢癢的。

“我說,薑迢迢同學啊,”楊臨山突然俯身湊到了薑迢迢的耳邊,他的聲音極輕,輕柔的氣聲幾乎可以蠱惑人心,“你可不能親了我就不負責呀。”

薑迢迢的耳朵熱得快要燒起來了,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小聲道:“我哪……哪兒有?”

楊臨山的笑愈加放肆,他伸手捏了捏薑迢迢的耳朵,拖著長音哄道:“好,你沒有。”

“啊?”

薑迢迢猛地抬頭,卻猝不及防對上了楊臨山的眼神,他的笑容總是很容易感染身邊的人,眉眼彎彎,讓人不知何時就放鬆了心神。

楊臨山站直了身子,他慢慢斂了笑,認真道:“是我親了你,我會負責的。”

薑迢迢的臉,騰地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楊臨山:我就是雙標了,怎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