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我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眼頭頂上蔚藍的天空,腦海中無意中浮現出這幾天被管押的情景,仿佛恍如隔世。
上車的時候,我發現李一帆似乎在打電話,見我們回來,他便收了手機,扶著我上了車。
“怎麼樣?”李一帆看著我,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大礙。”我看著李一凡,寬心地對他微微一笑,“醫生說,隻要按時來換藥就好了。”
“真的沒什麼問題嗎?”李一帆還是不放心,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我的腿,“不過是傷到腿了,有什麼不能讓我看的!”
他這話滿是抱怨,就好像他隻有親眼確定了才會信我的話似的。
他隻是低喃地念叨了一句,可我卻不自覺地臉紅了。
之前跟他們說我為了不讓那個老大碰我,特意用水果刀把腿劃傷了,但我並沒有說我劃傷的部位是哪,當時我是為了效果逼真,所以才選了那種隱蔽的位置。醫生給我處置傷口的時候我都要羞死了,我又怎麼能給李一帆看呢!
我臉上的表情變化自然是沒有逃過李一帆的眼睛,他饒有興趣地歪著頭盯著我的臉看,什麼都沒說。
但即便他什麼都不說,單單是這麼盯著我看,我就覺得自己無法淡定了,於是他越是盯著我看,我臉紅的就越是厲害。
“我們現在就去警局把案子撤銷了。”在前麵開車的阿誠哥並沒有發現我們兩個人在後椅上的眼神互動,一邊開車一邊提醒我,“薑雨,你要好好想想,到時候怎麼跟警察解釋。”
“沒什麼好想的,我就實話實說就好了。”我說道。
“實話實話?你是不打算給你的救命恩人留有餘地了?”阿誠哥有些意外。
“我對他們的組織知之甚少,我進去的時候是被蒙著眼睛的,出來的時候也是被蒙著眼睛。而且我被管押的房間裏沒有窗戶,除了自己被管押自己的房間外,我就隻知道所有被管押的房間都是被隔絕在一個很長的走廊裏,兩邊都有門鎖著,所以能提供的信息非常少。至於阿九,我隻要說我從始至終都是被蒙著眼睛的就好了。”我對阿誠哥解釋道,“不過我打算將謝婉兒給說出來。”
“別說。”我話音剛落,坐在我旁邊的李一帆便出聲製止了我。
我疑惑地轉過頭去看他,心裏有些不舒服地問:“怎麼你心疼了?”
李一帆斜眼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白癡一樣,“謝婉兒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是因為背後有很多勢力在支持她。就好比你提過的那個阿九,就算我們不知道具體那是個怎麼樣的組織,但也絕對不簡單。謝婉兒能和他們有牽扯,還能全身而退,就說明那女人背後的力量要比這個組織厲害多了。”
李一帆不急不緩,語氣平淡地給我分析著,“所以如果你這次說出你被綁架的真正主使者是謝婉兒的話,一定引起軒然大波。在警察還沒查明真相之前,你信不信你可能提前就在人間蒸發了!”
“而且那些媒體也不是吃素的,謝婉兒身邊有個很厲害的公關,處理這些事絕對有一套。我就怕到時候你沒能把她告倒,她那邊反倒是倒打一耙,告你誹謗,說你為了成名自導自演了綁架案,還拉上謝婉兒蹭熱度,然後在爆料之前的一些不良記錄,到時候你不但扳不倒謝婉兒,還會惹禍上身。而謝婉兒在這件事的推動下,隻會更火。”
“一帆分析的對,薑雨,你可要三思啊。”李一帆分析完,阿誠哥便點頭表態,“那個女人,除非你有十足的證據才能有機會弄垮塌。你若是真想通過這件事擊垮她,你就必須把阿九的消息提供給警方,然後讓警察通過他們的關係慢慢查證。”
“可是這樣一來……”我有些為難地說道。
“怎麼?舍不得那個叫阿九的男人!”就在我內心掙紮的時候,李一帆突然靠近過來,帥氣的臉距離我非常近,歪著頭,挑著眉,用淡漠的眼神盯著我看。
看到他這個表情,我剛要解釋,就聽到阿誠哥說:“剛剛在醫院的時候我們還看見那個阿九了!嘖,長得絕對不輸給你!”
“在醫院的時候!”李一帆聽到阿誠哥的話後,眼神突然就變得陰戾起來,半眯著眼睛,挑眉問我道:“你們約好的?”
“沒有!絕對沒有!”我連忙擺手否認,“我就是無意中在醫院的前廳看見他了,他似乎是來看望什麼人的,絕對和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