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德墨忒爾與珀耳塞福涅皆身著嫩綠的長裙, 母女二人淺棕色的長發上都有心地別上一朵剛摘的玫瑰花, 遠遠望去, 這母女二人便是宮殿裏最靚麗的一道風景。
若說這母女二人是美麗的代表,那麼珀耳塞福涅身邊的那家夥就是醜陋的代表。
那小家夥的頭發就如刺蝟一般往外生長著,不過他頭發的方向好挺一致,想來德墨忒爾一定費了不少心才勉強讓這小家夥的頭發看起來不那麼糟糕, 而那小家夥又因為初次見到這麼多陌生的神明, 更是害怕地躲到珀耳塞福涅後麵,看起來畏畏縮縮的, 讓人看了好生心煩。
但這醜陋如卡西莫多的小家夥也不是一無是處,他那雙黑黝黝的眸子就仿佛林間穿梭的小鹿一般清明透徹,而頭發的紅甚是異樣,就如赫拉的赤發一般迷人, 但很可惜的是這些優點看起來還是沒掩過外貌上的缺陷, 更何況在這麼多俊麗美貌的神明麵前,顯地愈發醜陋起來。
其他人也就罷了, 不過是被小家夥的醜陋給驚詫了幾分, 但宙斯卻最先反應了過來,心道不好,更氣自己幹嘛不直接把勒托給拖出去,竟在赫拉宮殿繼續著這對自己一點也不利的戲碼。
而赫拉卻未看見宙斯那古怪的神情,隻對德墨忒爾疑惑地問道:“德墨忒爾,這是誰?”
“赫拉哥哥,你怎麼忘了?”德墨忒爾把“哥哥”兩字念地甚是親密, “你前些日子不是特地把這小家夥給我和波塞冬照料幾日嗎?”說著,她俏皮地衝著赫拉眨了眨眼,而一旁的珀耳塞福涅也聰敏地應著母親的話語道:“雖然很舍不得這個小弟弟,但是我們也不希望您被人這般汙蔑,才特地把他送回來了!”
珀耳塞福涅的天真活潑與一旁那瑟縮怕見人的小家夥形成了天然的對比。
珀耳塞福涅見小家夥一直沉默不語,就鼓起小臉,拉了拉小家夥灰色的衣袍,那衣袍估計是波塞冬的衣服改製的,隻不過改地並不算完美,隻因那衣袍過於寬大,顯地小家夥愈發畏縮起來。而小家夥被珀耳塞福涅那麼一拉,也不得不從這位燦爛的海皇之女身後走了出來,隻用幾乎類似蚊子發出的聲音說了句,“初次見麵,我是赫菲斯托斯。”說完這話,不知怎的,見場上的人沒一個應他,又見到在場的人比海中所見的仙女還要美上幾分,這可憐的小家夥愈發自卑起來,小臉也漲地通紅,忙跑到德墨忒爾身後。
德墨忒爾見這小家夥這樣不自信,先是歎息了一聲,但隨即又對四周的神明發出自嘲的笑聲,“看來我這幾天還是沒讓赫菲斯托斯練起膽子來呢。”而赫拉聽到“赫菲斯托斯”這個名字的時候,赤眸閃過一絲驚詫,心道這不就是原希臘神話中自己跟宙斯的孩子嗎?
難道說這孩子真是自己的?赫拉腦海中閃過一個很不好的念頭,於是他用一種詭異的眼光看了宙斯一眼,而宙斯故作什麼都不知情地一般看著那孩子,這讓赫拉更加佩服這金發神王愈發精湛的演技。
而德墨忒爾看到跪在地上淚痕猶在的勒托,先是輕蔑地一笑,但隨即她就擺出作為海後特有的“溫和”麵容,“高貴的菲碧之女,為人類帶去黑夜的勒托,你怎麼跪在這兒?”德墨忒爾仿佛才看見勒托這般姿態,她又擔憂地看了看宮殿外的天空,語調愈發擔心起來,“勒托,赫利俄斯馬上就會帶著太陽馬車回來,若你還不準備好去往人間的馬車,怕是今天人類可能會被這小小的耽誤給嚇死呢!”
“我......”看著德墨忒爾明知故問,勒托硬生生憋了口氣,誰叫人家既是克洛諾斯之女更是如今的海後呢,自己說到底也不過是宙斯無數的前情人之一,更糟糕的是還是根本沒感情的那種!
見勒托心中有話,硬是吐不出來,德墨忒爾心中一陣暗爽,誰叫這勒托竟在自己懷珀耳塞福涅時暗算自己!這口氣她到現在都還沒消呢,而赫拉早就看出這兩位女神的小齷蹉,不過德墨忒爾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他的心自然偏向了德墨忒爾,“德墨忒爾,勒托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身為你兄長的我犯了一個很不小的錯誤!”
見赫拉拋出橄欖枝來,德墨忒爾哪有不接著的道理,立時拍了自己的頭說道:“誒呀,我怎麼給忘了,我帶赫菲斯托斯來這裏不就是想洗刷掉赫拉哥哥的冤屈嗎?”說完這話,德墨忒爾也不顧赫菲斯托斯是如何膽怯就直接伸手把他拉到了前麵,“勒托,你是想找這孩子吧?那天有幾隻海豚說看見您這位尊貴的奧林匹斯的客人在海裏溜達了一會兒,似在尋找些什麼呢。”德墨忒爾把這話說地甚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