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一覺得自己的耳朵又燙了起來,連忙抬手抵擋在兩人之間,偏頭躲他:“不許胡鬧……啊!”
秦嘯川不滿她的閃躲,幹脆收緊手臂,將她整個人一提,半圈半抱在自己腿上。
她個子小,穿著寬大的外套,被他抱在懷裏雙腿卡在中央扶手區,整個人動彈不得。
傅一一撲騰了兩下小短腿,放棄了,圓溜溜的眼睛瞪向他,“喂!”
琥鉑色的眼眸裏閃爍著得意,秦嘯川笑起來,左臉上的酒窩深深地凹陷下去。
“親我,”他低聲哄著,“就一下。”
“不要。”傅一一拒絕,“我渾身髒兮兮的,你別鬧。”
秦嘯川端詳著她的臉,整整十天不見,她黑了一點,鼻尖微微有些脫皮,大概是被曬傷了。
他反手用指背撫摸她的臉頰,輕聲道:“胡說,明明很可愛。”
一直到像現在這樣,真切地將她抱在懷裏,他才忽然覺得,那一晚在上海的拒絕並沒什麼意義。
她喝了酒又怎麼樣,不清不白又怎麼樣。
要是她想要,他就願意給。
逼仄的位置上,年輕男孩身上的熱度傳遞過來,傅一一別開眼不看他。她有些局促,耳邊是他低沉醇厚的聲音,隻聽他低啞著嗓子,緩緩地吐出兩個字:“騙子。”
他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她的敏感處,傅一一難得有幾分羞赧。
她抬手將耳後的頭發勾出來,擋住快要發紅的耳朵,小聲嘟囔,“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秦嘯川無聲地笑開,長腿癲了一下。她沒坐穩,一下子歪進他懷裏。
她“呀”了一聲,伸手掙紮著撐在他的胸膛上掙紮著要坐起來。秦嘯川卻不放過她,長臂摟緊了懷裏的人,又重複了一遍:“騙子。”
寬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傅一一費力地把手從衣服堆裏解救出來,沒好氣地說:“什麼騙子?我騙你什麼了?”
秦嘯川抬手幫她把外套脫掉,語帶笑意:“不是說不想我嗎,嗯?”
“誰想你了……不是你說想我嗎?”她揉了揉手腕,故作鎮定,“原來隻是騙我回來的?”
“當然不是!”
怕他又要鬧起來,傅一一趕緊模糊焦點:“不是就不是吧。折騰一天我都餓了,先吃飯好不好?”
“那你親一下!”
這話題怎麼又繞回來了……
傅一一呻.吟一聲,“秦、嘯、川!”
兩個人又鬧了半天,傅一一到底沒讓他得逞。
秦嘯川亦喜亦嗔地跟著她進了電梯,裏麵又不少人,他沒敢造次。
電梯很快從地下車庫到了餐廳,電梯門打開,穿著旗袍的服務員站在一旁迎賓,“歡迎光臨,請問兩位有預定嗎?”
“嗯。”戴著口罩的秦嘯川,正給服務員抱電話號碼。
他們是一家養生湯鍋店,主要吃山珍菌類,傅一一環視一周,店裏的裝修高檔典雅,前台旁邊立著黃花梨的屏風,雕工繁複,花案精美。
容貌姣好的服務員核對完他們的信息,對著二人做了一個“請。”
傅一一正要跟著他往包房走,忽然聽到背後,一聲驚呼:“靠!川……秦、秦老板!?”
她腳步一頓,回頭看去,是一個年輕男人,有些麵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秦嘯川顯然也聽到了,這聲音他不要太熟悉。
是公司的助理,雷子。
傅一一看著口罩外他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疑惑道:“怎麼了?是在叫你嗎?”
“別管他。”秦嘯川也顧不得旁邊有人了,直接攬過她的肩,“我們快走。”
雷子已經從身後已經追了上來,兩步繞到他們前麵,擋住了去路,“我的祖宗!你怎麼在這兒啊!找了你一下午了,胖哥都快急瘋了!”
秦嘯川不著痕跡地把傅一一往身後推了推,聲音聽上去非常不悅:“不是都跟你說了不去嗎?還有什麼好找的。”
傅一一小心地從他身後探出個身子,看了看來人,又看看他。
她剛才聽見了“胖哥”,那應該是他經紀公司的人?
她略微一想,就大概明白了。
一定是秦嘯川為了下午來接她,所以臨時推了活動或者翹班了,否則的話他平時哪有這麼早收工。
傅一一了然,語氣很平靜:“要是有工作上的事你就去做,我等你就是了,別讓胖哥為難。”
秦嘯川回眸,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他們這邊正僵持著,身後又傳來一陣說笑聲。
秦嘯川回頭一瞥,眉頭擰得更緊。
傅一一轉身過去,看見胖哥和幾個人正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個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秦……”胖哥一眼看到秦嘯川,臉上的笑容一僵,旋即又笑起來,“你事情談完了?專程趕過來的?正好正好,我們也剛到。”